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習近平失策 李克強再起

  • 時間:2022-05-24 19:40
  • 新聞引據:採訪、Nikkei Asia;Bloomberg;The Econom
  • 撰稿編輯:黃啟霖
習近平失策 李克強再起
中國國務院總理李克強。 (網路圖片)

向來靜默的中國國務院總理李克強,最近在重振中國經濟上發揮了重要影響力,成為各方注意的焦點,甚至出現李克強與習近平地位升降的猜測。分析指出,由於習近平的執政失策,給予李克強以及李克強經濟學「復出」的機會,並增加了政策協調與政權分享的可能性。

李克強再展雄風 引發猜測

傳統上,中國總理只負責宏觀經濟政策,但習近平上台後大權獨攬,使得過去9年來,李克強的總理一職名存實亡。

然而,在過去這一兩個月情勢已然改變。李克強出席各種活動、主持會議, 對經濟政策作出指示。在他影響下,中國政府放鬆了對民營科技公司的監管整頓,放寬了對房地產開發商和買房者的貸款限制,並幫助一些防疫封控地區的製造業復產復工。

中國内外媒體都相當重視李克強引發的風潮,甚至使用「李克強回來了」、「李克強走岀習近平陰影」、「習降李升」等標題。

李克強經濟重現

在眾多相關報導中,日經亞洲(Nikkei Asia)前中國分社社長、資深編輯中澤克二(Katsuji Nakazawa)特別關注的是,中國共黨喉舌人民日報和官媒新華社,5月14日同步刊登了李克強4月25日在國務院第五次廉政工作會議上發表的講話,全文超過九千字,令中共黨員感到震驚。

李在演說中再次呼籲「以經濟為中心」,強調穩就業、穩物價、保民生、穩增長,大規模退稅減稅,以及支持中小企業。中澤克二指出,這些正是李克強2013年上任時,經濟學家所描述的「李克強經濟學(Likonomics)」當中的支柱。在習近平大權獨攬下遭到擱置的李克強經濟劇本,已在425講話中全面重現。

中澤克二認為,李克強的講話中最值得注意的一句話是:「推動經濟社會發展是各級政府的基本職責,也是黨風廉政建設的必然要求。」其中提到共黨的管理,已經觸及習近平專屬的特權。

這篇講話中值得注意的另一點是,李克強幾乎不提習近平招牌的清零政策。李克強甚至在5月18日到雲南大學考察時,他和隨扈、大批師生都沒有戴口罩,引發網友猜測「李克強不甩習近平清零政策」。

李克強「修正」習近平政策

李克強在5月18日主持召開穩增長穩市場主體保就業座談會時,也公開支持平台經濟、數位經濟合法合規在境內外上市融資;穩地價、穩房價,支持居民合理住房需求,保持房地產市場平穩健康發展。

分析家幾乎一致認為,李克強之所以針對習近平的政策提出這些「修正」、「回調」的舉動,主要和習近平錯誤政策造成中國經濟情勢嚴峻有關。

根據中國國家統計局5月16日的資料,4月消費品零售總額年減11.1%,4月工業生產比去年同期下降2.9%,都下滑到疫情開始以來的最低點;而失業率則上升到6.1%,年輕人的失業率更創下新高。

另外,英國經濟學人雜誌(The Economist)在5月23日刊岀專文,標題為「外國投資人正在逃離中國(Foreign investors are fleeing China)」,其中引用國際金融協會(IIF)的估計指出,今年中國資本淨流出將增加到3,000億美元,比2021年的1,290億美元多出1倍以上。

經濟學人分析,這是因為習近平的失策,打擊科技網路行業、長期的疫情封鎖,嚴重的房地產市場低迷,使得外國投資者質疑,中國是否正在脫離務實管理經濟的作法。

英國牛津大學(Oxford University)中國中心研究員、瑞士銀行(UBS)前首席經濟學家馬格納斯(George Magnus)則是指出:「中國支持俄羅斯入侵烏克蘭,顯然是資本逃離中國的催化劑。」

彭博(Bloomberg)引述高盛集團(Goldman Sachs)的經濟學家指出,上述這些挑戰可能使得中國今年難以達成大約5.5%的經濟成長目標。高盛已將中國今年的經濟成長預測,從4.5%下修到4%。

習的失策 為政策協調鋪路

然而,李克強發揮這些影響力是否就代表他與習近平之間出現矛盾呢?

澳洲智庫羅伊國際政策研究院(Lowy Institute)資深研究員麥葛瑞格(Richard McGregor)向彭博表示,「要說習近平和李克強兩人不和可能有點牽強,但他們的言論的確代表了系統內部對COVID及其影響,存在不同的看法。」

麥葛瑞格指出,「中國的情況,已經來到需要就進一步封鎖所付出的代價是否值得讓經濟承受傷害,進行真正辯論的地步。」

日經亞洲的中澤克二則是指出,從政治面來分析最近的一系列發展,很自然會想到,自從4月中國經濟明顯失去動力以來,共黨內部已經出現了一些重要的變化。人民日報大篇幅報導李克強的新聞,暗示經濟決策上出現轉變,從習近平一人統治變為由總理主導。

中澤克二表示,至少可以肯定的說,未來在政策上將會有更多的協調;習近平的經濟失策,為分享權力鋪平道路。

二十大之前 仍可能有變數

當然,習近平並不會默默退讓。

羅伊國際政策研究院的麥葛瑞格指出,李克強已經表明,這是他最後一年擔任總理,「習近平正在觀察,在李克強即將卸下總理之際,是否會在政策問題上更加直言不諱。」而「關鍵的地方在於,如果李克強堅持公開大談經濟,那麼,一場分裂可能就真的正在形成。」

習近平將在今年秋天的中共二十大打破接班傳統,取得空前的第三個任期;然而,從現在到二十大之間依然存在許多挑戰與變數,而歷史也告訴人們,在共黨大會召開之前,總是會出現重大的發展,情勢的變化還有待觀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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