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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錄真實中國 導演開課21歲到80歲都來聽

  • 時間:2023-02-01 18:56
  • 新聞引據:採訪
  • 撰稿編輯:陳國維
記錄真實中國 導演開課21歲到80歲都來聽
中國紀錄片導演聞海期盼,有更多人看見中國底層社會的真實面貌。(聞海提供)

住在台灣的中國紀錄片導演聞海,去年受邀在社區大學全國促進會開課,希望透過影像和深度討論,讓台灣民眾認識「真實中國」,看見底層社會。前往聽講的學員,年齡從21歲橫跨至80歲,有大學生、有台幹、有台商子女,也有家庭主婦,大家都想多了解中國議題。

52歲的中國紀錄片導演聞海,在2021年8月通過居留申請,目前住在台北。他從1996年起展開獨立電影創作,至今完成《軍訓營紀事》、《在流放地》等8部長片和3部短片,並出版專書《放逐的凝視-見證中國獨立紀錄片》,及攝影冊《存在的》;聞海曾在第16屆馬賽國際電影節、第28屆法國真實電影節,及第65屆威尼斯國際電影節,獲得國際獎項的肯定,並從2019年起,已連續4年在台灣舉辦中國獨立紀錄片校園巡迴展。

聞海表示,2015年首度來到台灣,當時受邀在中正大學的課堂上播放中國紀錄片,現場有85%以上的學生是來台就學的中國學子,台灣學生較少,2016年出書後,又前往20多所大學進行分享。

後來,社區大學全國促進會和社大老師杜文仁等人在觀賞聞海的作品後,決定將中國獨立紀錄片納入兩岸公民社會議題中探討,於是從去年起,先邀請聞海到北部多個社區大學進行專場放映和專題講座,9月起再到社區大學全國促進會,與杜文仁合作開設一系列12堂課,希望讓對中國議題感興趣的民眾更加認識「真實中國」。


聞海從1996年起展開獨立電影創作,至今27年。(聞海提供)

看見底層社會 遠離非黑即白

聞海指出,台灣民眾對中國的認識,有部分資訊來自中國的大外宣,他知道有人對中國是完全持批判態度,恨不得隔天醒來,中共就崩潰,但他想和社大學員分享,看待中國不能「非黑即白」,全中國估計有10億人口在這個「世界工廠」的底層社會裡,每天辛苦的生產各國人民用的東西,他在中國的電視台工作4年,當過深度調查的記者,去過新疆9次,也到過土耳其、希臘等地拍攝難民題材,後來又到香港工作,他非常關注中國「世界工廠」的問題,他所拍攝的紀錄片就是要真實呈現最底層的勞動社會。

聞海:『(原音)很多台灣人到中國去最多也是旅遊嘛,他們見不到真正的中國,或者如果僅僅從中共的宣傳那樣的媒介的話,也很難看得到中國,而且台灣記者去中國的話,其實也很難拍得到,或者是採訪到真正的中國到底是什麼回事,但是他們認為這批東西非常重要,當然不僅是我的片子,還有我大量同時期的一批導演的那些片子。』

聞海說,他對中國的崛起和現今狀態是百感交集,而獨立紀錄片從2013年起在中國就無法正常放映,到今年已屆滿10年,中國涵蓋世界五分之一的人口,這樣的群體未來若能和平轉型,帶起公民社會的風氣,相信在人類歷史上也會是個躍進。

聞海很高興能藉由社大課程,與台灣民眾探討中國。(陳國維 攝)

匪夷所思的中國 學員感觸多

他提到,社大學員對中國很多現象都感到匪夷所思,而有別於多年前他在中正大學課堂上看到的大多是中國學生,上學期報名參加這門社大課程的15名學員都是台灣人,人數雖然不多,但看得出來每個人都是帶著想法、帶著探索的慾望前來,有21歲的大學生、有電影攝影師,也有在上海讀過台商學校或在中國企業當台幹的學員,還有80歲的媽媽在女兒的建議下過來,結果全勤又認真。

聞海說,課堂中如果選播的是他拍攝的片子,他也會提及製作細節,每堂課到後段再由杜文仁從哲學角度和公民理念進行剖析,整個氛圍很像大學研究所的課,他們與學員相互探究和交流。

他笑說,這是第一次有機會長時間來講中國的電影和獨立紀錄片,以往都是2、3個小時的專題講座,時間緊湊,非常緊張,結果沒想到,後來12堂課上下來,其實每次還是上得很趕。聞海:『(原音)整堂課才兩個小時,但因為我們班會延長到兩個半或3個小時,所以我要放很多很多片段,而且要不斷的說,所以後來他們的反饋都說「太充實了」,我覺得一方面是表揚我,另一方面可能有點吃不消。』

上完一學期,學員們表示,中國社會矛盾多,如何藉由紀錄片展開系統性的認識,是很重要的事,看到相關影片後,深受觸動,也看到了生命的希望,同時也對1949年之後的歷史有進一步的了解。

新一期的課程即將從2月中展開,聞海笑說,這學期將擴增到18堂課,外加3堂專題講座,應該可以讓上課節奏緩下來,並分享更多細節內容。


聞海(左)與杜文仁(右)共同剖析「影之道」。(聞海提供)

震撼故宮 民族自信心迸發

問到在台灣1年半印象最深刻的人事物,聞海眼睛一亮,盛讚是故宮。他說,小時候在中國大陸的成長過程,官方對中國傳統持否定態度,在北京也沒機會親近傳統文化;當時倡導現代藝術,都是看西方繪畫,很難看到中國傳統的東西,台灣對他來說是得天獨厚,讓他再次認識中國文化。所以他很常去故宮,當年國民政府將大量繪畫作品帶到台灣,如今可以看到許多原作,再加上他跑遍中國各地,更能看懂很多畫作中的深意。

聞海:『(原音)現在再看這些原作,在我面前,還是非常震撼,我覺得,哇!太震撼了,一定要看原作,就是說所謂的民族自信心啊!這很奇怪的一個東西。』

聞海提及,未來還是希望當創作者,繼續拍片,手邊現在還有一些多年前拍攝的素材可運用,而且現在再看也會有不一樣的體會,影片中的人物可能也有了不同的發展,這些都會成為靈感,他會繼續將每部片都當最後一部片製作,致力呈現真實的中國社會。


聞海在台灣除了喜歡去故宮,也常逛書店。(陳國維 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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