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披著和平外衣的戰狼 中國雙面手法能走多久

  • 時間:2023-04-28 13:00
  • 新聞引據:採訪、BBC、衛報
  • 撰稿編輯:陳又嘉
披著和平外衣的戰狼 中國雙面手法能走多久
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4月7日招待法國總統馬克宏品茶。攝於廣東省省長官邸。(路透社/達志影像)

自中國戰狼外交出現緩和跡象,以及中國試圖在世界營造和平締造者的角色後,中國駐法大使盧沙野日前一番針對前蘇聯國家主權地位的不當言論再次引爆爭議,也讓各國對北京所刻意營造的和平形象增添更多質疑。

和平鴿vs戰狼

中國駐法國大使盧沙野日前接受法國媒體訪問時,一番「前蘇聯國家的獨立和主權在國際法上懸而未決」的言論引爆爭議,中東歐國家紛紛抗議,要求中國解釋說明。中國外交部隨後為盧沙野緩頰,表示尊重各國主權與領土完整。然而,無論盧沙野是脫口而出還是有意為之,他的言論打破了北京這陣子刻意營造的和平假象,並讓人質疑中國正在大玩外交雙面手法。 

針對盧沙野的言論,歐盟外交與安全政策高級代表波瑞爾(Josep Borrell)表示,歐盟將「重新評估並調整中國策略」。歐盟領袖預期將在6月討論對中政策,而法國總統馬克宏(Emmanuel Macron)4月的訪中行已暴露出歐盟在對中政策上存在的分歧。

4月初,就在習近平招待馬克宏品茶並呼籲烏克蘭和平的數小時後,中國派出戰機飛越台灣海峽,企圖恐嚇台灣。這種作法正是中國的「雙面手法」之一,一面是鴿派的和平締造者,一面是露出獠牙的戰狼。

在外交上,自疫情解封後習近平已接待多位到訪的國際領導人。他並派出由王毅組成的使節團訪問歐洲,並就俄烏戰爭提出12點和平計畫。

此外,北京從中了斡旋沙烏地阿拉伯跟伊朗這兩個中東宿敵同意重新恢復外交關係,同時就全球安全與發展提出多項提議,顯示中國正爭取「南方國家(global south),也就是經濟發展較弱的開發中國家的支持。

根據英國廣播公司(BBC)分析文章,從先前讓知名「戰狼」趙立堅卸任外交部發言人,並提升較平和的王毅和秦剛等人來看,中國似乎有意降低對立性極強的「戰狼」言論,包括這次為盧沙野的言論緩頰。

習近平的中國夢

推動中國成為一個重要的全球權力核心,可以追溯到「中華民族復興」這個根源,這是長期以來的民族主義概念,要讓中國重回在歷史中曾經有過的中心地位。

華東師範大學助理教授張昕表示,習近平在初次掌權時將這概念描述為「中國夢」,反映中國的現任領導層「對他們自己的現代化道路及方法感到自信」。

此外,習近平還希望確保全球經濟關係。亞洲社會政策研究所(Asia Society Policy Institute)研究員湯瑪斯(Neil Thomas)說,「習近平知道,你無法在沒有良好的經濟下復興中華民族」,「中國需要在獲得外交影響力的同時保持增長。若背離西方就無法這麼做了,你仍要維持良好經濟關係。這需要外交,並從『戰狼』的姿態後退一步。」

突破戰略圍堵

事實上,北京近來愈加感到國際圍堵加劇。西方正推動強大的防禦聯盟,如澳英美三方安全夥伴關係(AUKUS)及四方安全對話(Quad),並限制中國取得先進的半導體技術。今年3月,習近平罕見公開批評美國帶頭對中國「全方位遏制、圍堵、打壓,給國家發展帶來前所未有的嚴峻挑戰。」

卡內基中國(Carnegie China)非駐所學者莊家穎說,去年在俄烏戰爭,以及北約內部強化關係下,這個感受更強烈,「北京理解到美國擁有許多強大的盟友。中國認為這會帶來更多遏制,所以更刺激他們去突破那限制。」

這是為什麼中國戰略中的一項重點是「多極世界」,要取代它所稱的「美國霸權」。儘管北京堅稱,更平衡的分配權力將使這個世界更安全,但其他人認為中國是企圖引誘各國疏遠美國,並增強中國的影響力。

中國常強調美國在伊拉克及阿富汗的外交失敗,並將自己定位為領導世界的更合適人選。

遇到台灣問題就露餡

張昕副教授認為,對「南方國家」及跟美中都不過度親近的國家來說,中國提出的非強制性調解策略具有「廣泛的吸引力」。

湯瑪斯則表示,這種不干預的想法特別引起專制政權的共鳴,「許多國家並不注重民主跟人權,中國在全球治理方面將成為他們的領航者。」

但莊家穎指出,「他們是否認同到足以為中國冒險無從得知」。他表示,這些國家仍有他們不會跨越的紅線,例如在聯合國針對烏克蘭戰爭表決時,多數國家選擇譴責侵略,而中國投了棄權票。

與此之際,美國傳統盟邦例如歐洲,對於如何面對中國的「主動示好」持續爭辯。湯瑪斯認為,歐洲正成為美中關係的「中心戰場」,而且是一個「搖擺州」,歐洲支持的那方將會勝出。

中國的魅力攻勢遇到台灣問題就面臨瓦解。雖然多數觀察家認為,中國不至在近期侵略台灣,但軍事動作的增加,有可能導致誤判風險以及跟美國的戰爭。

湯瑪斯表示,「習近平正試圖重振他們的外交存在,同時在台灣問題上展現力量。在這些目標之間保持平衡愈來愈困難,因為已有愈多的國家更加憂心中國的攻台能力。」

在北京加速推動要贏得世界下,他們也將發現自己的行動正受到更嚴密的審視。中國可能很快就將必須面臨選擇,那就是準備當一隻和平鴿,還是一隻戰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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