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合作暨訓練架構」(GCTF)海外工作坊日前首度在立陶宛舉行,多國代表前往參加,受邀出席的台灣認知戰專家劉文斌表示,台灣面對中共發動認知戰攻擊,「久病成良醫」,並建構出快速回應的「222」原則,讓立陶宛等國代表直呼不敢置信,都想進一步了解執行面,同時藉由「台灣經驗」,可以找出對「認知戰」更適切的定義與理論架構。
GCTF海外工作坊 首度前進立陶宛
「全球合作暨訓練架構」在2015年6月由台灣與美國共同創設,2019年加入日本,2021年再加入澳洲,今年再多了加拿大成為正式夥伴;9年多來,共有130多國、9千多人次參與相關會議。
「全球合作暨訓練架構」從2021年起開放以加盟模式舉辦海外活動,日前首次在立陶宛舉行海外工作坊,邀請台灣與美國的防制假訊息專家,與立陶宛各界對話,就各國境外資訊操作及介入情況、人工智慧所帶來的影響,以及介選樣態分析等主題進行討論。
台灣師範大學東亞學系兼任副教授劉文斌表示,海外工作坊會依據各國的需求,訂定會議主題,各方交換經驗,相互學習,氣氛相當熱絡。劉文斌:『(原音)當地最需要、最想要解決的問題,要相互的學習,台灣能夠供應的,以這一次為例的話,因為全世界今年有人說66場、有人說44場最重要的選舉,所以各個國家都非常擔心假訊息的攻擊,這一次我們過去就是提供台灣對於假訊息被攻擊的經驗,跟我們所學到的知識,提供給他們參考。』
台灣「222」反制原則 驚豔各國
劉文斌說,多個國家的與會者都不敢相信,台灣面對訊息攻擊已建立起如此快速且透明的防範機制,相關單位要澄清或回應相關訊息,必須採取「222」原則,也就是在兩小時內,以200字以內的文字加上兩張圖片,快速澄清,以利民眾接收。
劉文斌:『(原音)老外基本上不相信說,怎麼可能做得到「222」原則,基本上都不相信,可是台灣真的是做這種事情嘛,甚至在實際執行面上,可能都不只「222」啦,因為你一有實際的狀況,上面的長官一通電話來,你就馬上執行,怎麼可能給你兩個小時。』
建議調整認知戰定義 從「FIMI」到「AAAB」
對於認知戰的定義,歐盟簡稱為「FIMI」,劉文斌指出,從字面上來看,這樣的定義不夠嚴謹,無法區別跨國公司廣告,或個別國家宣傳旅遊勝地等軟實力的內容,也容易被歐洲國家的國內政黨錯用而誤導,所以這次他也向各國代表分享「認知戰」在中文上較完整的定義:「境外敵對勢力,基於政治目的,將特定的訊息傳送予特定的目標群眾或個人,改變其認知,進而改變其言行,使對境外敵對勢力有利」。
劉文斌:『(原音)「FIMI」的簡稱是什麼來的呢?叫「Foreign Information Manipulation and Interference」,直翻叫做「外國訊息的操弄與介入」,歐盟最早提出這個東西。現在歐洲沒有把這個分清楚,結果就造成什麼?政黨之間相互的批判,它也把它變成是「disinformation」的一部分,就是政黨之間相互的攻擊是民主的元素,不是認知戰的一部分,如果你搞錯的話,你就會把有限的資源放到不對的地方,你就浪費資源了,因此我們要最基本的去改變它的定義,這樣子你才會把你有限的精力放在對的地方,歐洲人聽到這個事情,我覺得對他們來講是一個很大的衝擊。』
劉文斌提到,現階段的簡稱「FIMI」,若是調整為「AAAB」,或許更為適切。劉文斌:『(原音)叫做「AAAB」,前面「A」是Adversary是敵對的,另外一個「A」是Abroad是境外的,第三個「A」是Attack是攻擊,第四個Benefit是「B」,就是得到利益,又有畫龍點睛的效果。如果你沒有辦法把認知戰這個東西的理論架構建起來,當你有現象的時候,我跟你講有100種現象,當我還沒講完,101種就出現了,這樣你怎麼研究,你永遠沒辦法研究,一定要把它建構理論性的東西,而理論性建構最快的是誰?在台灣,因為台灣被攻擊最多,所以我們現在的狀況,大概是這個研究理論上是比他們要強,可以提供給全世界來幫助。』
追求民主 立陶宛與台灣相互扶持
劉文斌說,立陶宛和台灣,隔壁都有「惡鄰居」國家,這是他首次去立陶宛,在會場聽到很多人談及當年在蘇聯統治下的悲慘記憶,而且大概有十分之一的家庭,都有家人被抓到西伯利亞勞改的經驗;另一方面,俄烏戰爭的發生,讓他們有唇亡齒寒的感覺,不敢和威權國家走太近,以免成為下一個被攻擊的對象,所以立陶宛很想爭取民主自由,近年和台灣相互扶持,關係友好。
他強調,台灣是全世界遭受訊息攻擊最嚴重的國家,「久病成良醫」,知道怎麼防禦,因此將台灣經驗分享給各國,也能藉此讓世界看見台灣的優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