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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國旗飄揚在世界之巔--台灣攀登隊的故事

  • 時間:2013-08-14 07:57
  • 新聞引據:採訪
  • 撰稿編輯:吳琍君
為了讓中華民國的國旗飄揚在世界之巔,歐都納戶外體育基金會自2010年發起8千米攀登計畫,預計投入10到15年,挑戰全球最高的14座8千米巨峰。歷經1千多個日子的挑戰,終於在日前寫下台灣第一支攀登隊完攀8,035公尺迦舒布魯Ⅱ峰的歷史紀錄,不僅讓台灣的登山家一舉站上國際舞台,也讓世界看見了台灣。
◎走過死亡冰封線 讓國旗飄揚在世界之巔
『(原因)為什麼我們攀登?因為我愛我們的國家,我們的團隊都愛我們的國家,我們希望帶著國旗走向全世界,讓更多的人認識台灣!』
就是歐都納戶外體育基金會董事長程鯤這樣一顆強烈的愛國心,成就了今年7月迦舒布魯Ⅱ峰(Gasherbrum2)這支台灣攀登隊遠大的夢想。
程鯤表示,在台灣攀登隊的衣服上,總是繡著中華民國的國旗,基地營也都有中華民國的國旗;2009年的時候,他為了讓中華民國的國旗飄揚在聖母峰上,還多花了新台幣好幾百萬,才順利從尼泊爾這邊把國旗帶上世界之巔,讓他覺得非常有榮譽感!
但是,要完成這些壯舉,並不是只靠錢就可以辦得到。
迦舒布魯Ⅱ峰是迦舒布魯山群的第二高峰,簡稱G2,海拔8,035公尺,是世界第13高峰,位在中國大陸與巴基斯坦邊境、喀拉崑崙山脈著名的巴托羅冰河盡頭。事實上,全球14座超過海拔8千公尺的山峰,都位在亞洲的喜馬拉雅山和喀拉崑崙山脈,以及中國大陸與巴基斯坦、尼泊爾、印度的邊界。
在這個有「冰封死亡線」之稱的山區,隨著高度的攀升,溫度、氣壓及含氧量也逐漸下降,日夜溫差更高達50度,無法適應就可能導致肺水腫、腦水腫;一不小心更可能墜落在深不見底的冰河深淵……
台灣攀登隊就曾在2011年及2012年,先後2次挑戰世界第12高峰布羅德峰(Broad Peak),結果都因氣候及時間因素,在峰頂折返,以失敗告終。
但是,每一次失敗,換來的就是下一次的成功。
◎生聚教訓 大膽出擊
G2台灣攀登隊領隊梁明本表示,2次挑戰布羅德峰的失敗,讓他們不斷地檢討,結果決定第3次攀登,改成向G2挑戰。梁明本說:『(原音)Broad Peak就是她可能需要你要攀登這個比較陡的能力,另外一個也要有長程負重的能力,她必須是一個mix的攀登;但是這個地方、喀拉崑崙山脈的山,基本上坡度都很大,應該都是維持在大概40、50度的坡度以上,那這個山她是直接一直攻上去的。』
為了讓隊員提早適應攀登喀拉崑崙山脈陡峭冰坡的能力,今年4月攀登隊還移地到7,200公尺高的西藏寧金抗沙峰,從以往比較專注負重跟長程的訓練,改為訓練隊員的爆發力及速度。
梁明本說:『(原音)因為坡度比較大的時候,你用到的肌肉群,還有你的心肺的那個適應性會不一樣。那所以我們出發的最後1個月,一直要求他做爆發力跟速度的訓練,還有一些肌力的訓練,然後能夠適應這樣比較陡的。因為越陡的地方,如果你的肌力夠的話,你的爆發力夠的話,你的效率很高,因為你一踩可能就30公分上去、30公分上去。』
不過,由於喀拉崑崙山脈是冰雪原混和而成,岩質十分脆弱;加上位處全球西風帶迎風面,氣候變化比較劇烈,好天氣的週期通常只有3、4天左右。因此當G2台灣攀登隊完成訓練,6月17日從台灣出發後,經過10天的冰河之旅,坐車坐了2天,走路走了100公里,才終於抵達海拔5,100公尺的基地營。當時已經有來自世界各地超過10支隊伍、20個不同國籍的登山家匯聚在此,準備攻上G2。
從基地營往上,還要走7、8個小時到10個小時,穿過冰河末端的冰瀑區及裂隙區,才能抵達海拔5,900公尺的第一營;從第一營到第二營之間,則是著名的香蕉稜,坡度從60度到接近90度;繞過香蕉稜之後,才是建立在海拔6千到7千公尺稜線上的第二營及第三營。
每個營的設計都是為了讓登山者停留,做高度適應之後,再繼續往上爬。原本還有第四營,但這次梁明本參考了台大教授林博雄傳來的氣象資料,決定把握好天氣,大膽出擊,直接從第三營攻頂,成為當時最早出發攻頂的隊伍。
梁明本:『(原音)夜間寒冷的氣溫底下,冰雪的狀況比較堅硬,比較容易攀登,所以我們是從(當地時間)晚上的10點開始出發攀登。』
◎迎向8千米高峰 世界都在腳下
『(原音)哇!14座8千!終於成功了!YA!』
這是台灣攀登隊員呂忠翰在台灣時間7月17日下午3點半,首度登上迦舒布魯Ⅱ峰頂那一刻的歡呼聲。
為了這一刻,小名阿果的呂忠翰已經準備了很久。阿果說:『(原音)登頂那一刻,我其實也沒有想很多啦,因為我做了很久的準備了,所以最後那一步對我來說,我是走得還蠻踏實的。我也跟自己講說,我努力是有回報的,那也代表了台灣走向這一步,那一刻是蠻感動的,那也蠻高興的,所以我在上面就自high了很久,拍了很多的影片。』
30歲未婚的阿果,職業就是全人實驗中學的登山暨探索教育老師,興趣則是登山、冰攀及攀岩。體力超強的他在此之前,攻頂的最高紀錄只有6,300米。談到這次登上8千米高峰和之前6千米高峰的感受有何不同,阿果笑著說:『(原音)一定不會一樣啊!頂上去,你會覺得甚麼東西都比你矮,可是6,300,你會看到比你高的。』
除了阿果之外,在這次迦舒布魯Ⅱ峰台灣攀登隊成員當中,還有2位因為中途腳傷及身體不適,提早折返;另一位新手爸爸黃文辰,則是堅持到最後,比阿果晚了3個小時,終於登頂。
◎登頂不代表完攀 下撤比攻頂更危險
但是登頂不代表完攀,還須安全下撤到達基地營;而下撤往往比攻頂更危險。
G2台灣攀登隊領隊梁明本表示,登山容易下山難,因為下山用的肌肉跟力量都不一樣。加上一般人看到頂峰的時候,就會一鼓作氣,盡全力去攻頂;等到下撤的時候,體力通常都耗盡了,一旦腳軟,就可能不小心栽下來。許多登山家往往在登頂後葬身於山谷雪腹,就是這個道理。
登頂後下撤10公尺處等候文辰的阿果,在等到文辰登頂後,天氣也開始轉變,大霧漸起,兩人距離出發時間也已經逼近人類高海拔停留的極限。
根據統計,人類平均待在8千公尺高海拔地區的極限是20小時,攻頂時間過長,容易產生高山症腦水腫現象,或因體力耗弱導致下攀險象環生,死亡率高達3倍。
不幸的是,文辰就在這個當兒,從山頭滑了一跤,滾落下山,墜落在7,700公尺的斷崖前。黃文辰心有餘悸地表示:『(原音)那個時候,在翻滾的過程,墜落的過程,其實腦袋裡面是一片空白,根本沒有辦法去想事情。等到停住了之後呢,我才發現說我還活著,那我還可以繼續呼吸。那比較可怕的是,斷崖就離我大概幾公尺的地方,那就發現有4灘東西在那邊,可能是血跡或者是甚麼東西我不曉得。』
幸好,阿果很快地趕上救援,文辰也沒有特別的外傷,但是兩人也因此明知繼續停留在這麼高的海拔有生命危險,仍決定在山上挖雪洞過夜,並請求救援。兩個大男人還彼此擁抱了一個晚上,好相互取暖。
黃文辰說:『(原音)那我們兩個就抱在一起,我不曉得我可以跟男生抱這麼久,就抱在一起互相取暖。那阿果他也趕快找他背包裡面的東西來幫我保暖,因為我的手套掉了一隻,那在那種高度,其實天氣很冷,大概有零下30度有吧!那好在是風速沒有很強,那他就趕快找他身邊所有的東西然後來幫我保暖,那所以非常謝謝阿果!』
◎高山救援 情義無疆
文辰和阿果兩個人就這樣在雪洞裡擁抱了一夜,直到第二天清晨,高地協作趕到進行緊急救援;再到第三天19日,才終於返回基地營。全程歷經68小時,大夥兒見了面,無不相互擁抱,流下男兒淚。
值得一提的是,在文辰和阿果遇到危難時,領隊梁明本也在基地營,不眠不休地運籌帷幄,不停地對外聯繫。其中,他特別感謝韓國隊放棄自己攻頂的機會,全力提供的救援。梁明本說:『(原音)韓國隊派出很堅強的這個雪巴,那麼他們同時請示了韓國的這個他們贊助的母體,那麼同意他停止攀登,全力來協助我們去救援。他們講了一個很重要的話:climber to climber,就是說我們登山者跟登山者之間的一個情感非常地重要,而不是在登頂。所以我們非常感謝這個韓國能夠拔刀相助。』
董事長程鯤也指出,雖然每一次的海外攀登及海外訓練,大家都做了非常紮實的準備,但是永遠不知道會發生甚麼樣的意外,一直要等到平安回來,他才放下心來。他期待在每一次的攀登活動當中,都能進行更多的國民外交,跟國外的攀登隊做技術及經驗的傳承,並發揮「在山上,我們都是一家人」的大愛,讓全世界來自各地的登山家都成為生命的共同體。
當然,更重要的是,希望台灣能從不斷累積的登山經驗中,培育出一批又一批的國際登山家,一舉站上世界的舞台,也讓世界看見台灣的驕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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