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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姻平權 從祁家威身上的彩虹開始

  • 時間:2017-06-01 18:47
  • 新聞引據:採訪
  • 撰稿編輯:歐陽夢萍
婚姻平權 從祁家威身上的彩虹開始
同婚釋憲案聲請人祁家威出席記者會及晚會,表示自己像小鳥般雀躍。(歐陽夢萍 攝)
司法院大法官會議宣告民法未保障同性婚姻違憲,為台灣翻開婚姻平權的新頁。這次釋憲案的聲請人之一祁家威,為了爭取同性婚姻合法化,已奮鬥了將近42年,雖然這場仗還沒結束,後續修法及消弭歧視仍充滿挑戰,但這已不再是一場一個人的戰爭。
『(原音)有關於同性二人婚姻自由案,司法院大法官在今天做成釋字第748號解釋。解釋文指出,民法第4編親屬第2章婚姻規定,未使相同性別二人得為經營共同生活之目的,成立具有親密性及排他性之永久結合關係,於此範圍內,與憲法第22條保障人民婚姻自由及第7條保障人民平等權之意旨有違。有關機關應於本解釋公布之日起2年內,依本解釋意旨完成相關法律之修正或制定。』
2017年5月24日下午4時,當司法院秘書長呂太郎公布大法官第748號解釋時,立法院旁的青島東路響起一片歡呼聲,許多坐在這等著釋憲結果、期盼台灣能成為亞洲第一個同性婚姻合法國家的民眾忍不住相擁落淚,這一刻,許多人等了很久,有個人更在這條路上走了近42年,那就是這次釋憲的聲請人祁家威。
台北一個下雨的午後,在華山文化創意園區舉辦的「國際不再恐同日」展場外排著長長的人龍,轉進安靜的空間後,祁家威將那面一直跟著他的彩虹旗倚在窗邊,自己一屁股坐上窗台,笑談這些年走過的路。
◎為了離婚爭取結婚
祁家威從年輕時就展現「反骨」的個性,在建中時還被戲稱為「地下校長」,就連當初開始爭取同性婚姻合法的原因,也令人出乎意料,原來是為了要與他的伴侶離婚。祁家威:『(原音)小倆口不是都會有點小吵小鬧嗎?說個性不合,我們分了。他聰明絕頂,他就給我出一個難題,他說你既然要分的話,是不是要先辦個結婚才能辦離婚,我一想對啊,政府不給我辦結婚的話,我怎麼去辦這個離婚呢?所以我一定要拚死跟中華民國政府要到結婚權,然後結婚的第二天我再去辦離婚,我才能自由、解脫,然後我再去跟別人結婚,所以我在當年拚了老命要去完成這個婚姻平權的爭取,為的目的是要離婚,可是現在老夫老妻,你說我真的會去跟他離婚?不會了啦。』
從推廣愛滋病防治到爭取同性婚姻合法化,祁家威近40年都孤身打著這場仗,他以埃及豔后、聖誕老人等各式造型站在路邊發送保險套,甚至花了1年半時間留長頭髮,在台北車站將自己綁在懸空的十字架上,希望喚起社會對於愛滋病的防治及正確認識。
◎原諒、原諒再原諒
在這條艱難的路上,祁家威曾面對許多質疑與抹黑,更常為了經費傷腦筋,但他笑說自己一刻都沒有想過放棄,因為他的字典裡沒有「放棄」2個字;談起許多同志長久以來遭到的壓迫與歧視,祁家威不時看向窗外,似乎一切都雲淡風輕。祁家威:『(原音)同志族群裡面有太多人是原諒學的大師,因為他們要不斷的原諒、原諒再原諒,因為這打壓一直都會有,像護家盟動作不斷,一天到晚就造勢,不是要公投,就是要立法院那些挺同婚的人去死,這些人難道同志族群不要用原諒去面對嗎?所以很多同志的人都已經是原諒學的大師,因為你不是大師,你怎麼會有那麼多原諒的power去面對?』
近年來,同志運動逐漸受到重視與支持,彩虹旗不再只是用長尾夾掛在祁家威的身上,而是飄揚在凱達格蘭大道上。已從青髮變白髮的祁家威,常常獨自扛著彩虹旗站在一旁,遇到有年輕人過來要求合影,他雖然總笑說自己不是帥哥,建議對方去找帥哥拍照,但終究還是會親切的合影、閒聊。
看著這些年的轉變,祁家威說,30年前,為人父母者不僅無法接受自己的孩子是同志,就連別人家的孩子也反對;30年後的今天,對於自己的孩子是同志,許多父母還是需要一段時間掙扎、妥協才能接受或釋懷,但對於別人家的孩子就不再反對。尤其整個社會的氛圍已改變許多,現在若有人辱罵同志,常常會被群起攻之。
◎努力到教宗同意為止
雖然同志族群在台灣的處境已大有改善,台灣也可望成為亞洲第一個同性婚姻合法化的國家,但祁家威並不因此而滿足。祁家威:『(原音)或許我從小就是一個很有遠大抱負的青年,所以我不是以台灣230萬LGBT族群為目標,我一定要努力到教宗同意同性婚姻的那一刻才是我人生的目標結束,因為全世界的宗教最根源、最根源的主張是來自於教廷的教宗,當他同意,全世界的基督、天主教、信仰聖經的、聖母瑪利亞的都能夠沒有阻礙的給予同性婚的權利,那才真的是世界大同的一天。』
5月17日國際不再恐同日當天傍晚,立委許毓仁、尤美女在台北車站舉辦「手牽手,挺平權」活動,長長的人龍在車站前廣場繞了一圈又一圈,等著與許毓仁及尤美女牽手,祁家威照例扛著他的彩虹旗站在一旁。
身邊的年輕人偷偷地問了句「他是誰」,知道是祁家威後,便開心地湊過去牽手合影。將近23年前,祁家威獨自在這裡,靠著攝影記者們幫忙,將自己掛在十字架上;23年後的今天,在同樣的地點,祁家威被彩虹簇擁著,在這條路上,他已不再孤軍奮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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