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香港的民主抗爭運動,德國企業保持沉默嗎?在接受德國之聲採訪時,駐港德企和企業協會均否認這一說法,並強調沒有對員工做出是否可以參加示威的限制。
香港反送中抗爭持續數月,上百萬人走上街頭,堪稱1989年六四之後,中國境內爆發的最大規模民眾抗議事件。
如何就這一事件進行表態?德國企業面臨困境。作為活躍在亞太地區眾多德國企業的代表組織、德國經濟亞太委員會(APA)因為「排程」問題而拒絕接受採訪。德國工業聯合會(BDI)則在記者還未提問時,便已準備好答案:目前不可能接受採訪,請參考已經準備好的聲明。
「數十年來,德國工業界珍視香港作為擁有西方傳統的業務地點」,德國工業聯合會主席肯普夫(Dieter Kempf)在聲明中表示。「對於我們的企業而言,在特別行政區基本法框架下的言論自由、法治和法律確定性是香港的特殊優勢。」
和平解決衝突
德國工業聯合會認為,這樣的表態是對民主權利的明確支持。除此之外,肯普夫還呼籲反對暴力:「我們相信,各方會竭盡全力為和平解決衝突創造可能,並維持香港的現狀」。
這樣的立場過於模棱兩可?不夠明確?這是不是德國《商報》報導中所謂的「德國企業界的沉默」?
這取決於,期望值有多高?在與那些沒有西方民主與人權標準的國家進行經貿往來時,德國企業以及政府代表一向遵循「以貿易促轉變」(Wandel durch Handel)的原則。其核心含義往往是:不要惹惱交易夥伴,做生意更重要。
國泰航空事件 示威者被辭退
反送中抗爭以來,香港警方過度使用暴力,以及元朗白衣暴徒襲擊事件,便成為抗議陣營抨擊的焦點。而中國媒體則將示威者描述為「暴徒」。
因為受到北京的壓力或擔心生意受損,一些企業試圖阻止員工參與遊行示威。香港國泰航空已經因此解聘數名員工,並威脅將對效仿者採取同樣措施。
在港德國企業表示,並沒有採取類似做法:「在個人參與香港示威活動的問題上,我們沒有向員工做出具體建議」,德國化工巨頭巴斯夫公司(BASF)香港分部對德國之聲表示。
巴斯夫不限制員工
德國工商大會(AHK)香港辦公室的負責人尼德馬克(Wolfgang Niedermark)對德國之聲表示,其他德國企業的情況也都如此。「我們是客人,沒有企業規定員工是否可以參與示威。」
他同時表示,沒有聽說有德國企業抱怨受到中國方面的壓力。德國工商大會香港辦公室有大約450名員工,據估計,德國在港企業約有600多家。
不是所有在港德企都像巴斯夫那樣資深。該公司的東亞總部就設立在香港,歷史可以追溯到1880年代。當時香港已經是英國殖民地,而新界和九龍還沒有被英國強租。
「我們密切關注香港局勢」,巴斯夫公司發言人對德國之聲表示。「我們主要關注公司員工及其家人的安全。如果因為遇到抗議活動而無法上班,所有員工都可以申請靈活工時或在家辦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