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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共二十大/習近平10年統治 中國公民社會崩解

  • 時間:2022-10-11 10:39
  • 新聞引據:採訪、法新社
  • 撰稿編輯:楊明娟
中共二十大/習近平10年統治 中國公民社會崩解
圖為中國共產黨歷史展覽館 (資料照/路透社/達志影像)

中共二十大將於10月16日登場。各界預期,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將成為首位三度出任中共領導人的政治人物。在過去10年的統治期間,習近平對整個公民社會無差別的監控打壓,中國公民社會運動和獨立媒體已被徹底摧毀。

習近平威權下 公民社會難生存

中共第二十次全國代表大會將在10月16日舉行,最高領導人習近平預期將獲得第三個任期,成為自毛澤東以來最有權勢的中國統治者。

在習近平管治的10年裡,中國公民社會運動、新興獨立媒體和學術自由,幾乎都被摧毀。

前北京清華大學政治學講師吳強表示,10年前的北京是公民社會的中心,但在習近平揮舞愛國主義旗幟的威權領導下,知識分子不再活躍,越來越多聲音被消失。

前中國人權運動家查爾斯(Charles,化名)回憶公民社會在中國遍地開花的時代,他可以幫助藍領改善生活。但習近平執政10年後,查爾斯曾服務過的這類社區組織,已全部被解散。

查爾斯已逃離中國,幾個公民運動的朋友則被關進監獄。

身心煎熬 維權人士困境日深

出於安全考慮,他以化名接受法新社的採訪。他說,「2015年後,整個公民社會開始崩解,變得四分五裂」。

習近平試圖消除對共產黨的任何威脅,因此許多非政府組織工作人員、維權律師和活動人士受到恫嚇、監禁或者流亡海外。

在習近平領導下,公民社會已崩潰,雖然仍有少數人決心不顧風險,繼續工作。這些人面臨安全官員的騷擾,每周都會被傳喚進行審訊;有些人則無法以自己的名字發表文章。

一位匿名的LGBTQ(同性戀、雙性戀、跨性別者和酷兒)權益非政府組織工作者說,「我的同事和我經常被審訊超過24小時…反覆審訊造成心理創傷,加深困境…我們越來越無能為力」。

709大抓捕

2015年,300多位律師和維權人士在一次名為「709大抓捕」的鎮壓行動中被逮捕。該鎮壓行動是以發動日期7月9日而命名。

人權團體表示,許多律師仍被關在監獄中,或已被監視多年,而其他人則被取消律師資格。

另一個分水嶺則是2016年通過的所謂外國非政府組織法,對在中國運作的海外非政府組織施加限制,並賦予警方廣泛的權力。

一位因擔心遭報復而匿名的環境非政府組織工作人員表示:「2014年,我們可以展開抗議的標語、進行科學的實地考察,並與中國媒體合作,揭露破壞環境的行為」,「但現在,我們在做任何事情之前必須先向警方報告。每個計畫都必須與一個感覺更像是監督委員會的政府部門合作」。

LGBTQ青年團體成員卡爾(Carl,化名)說:「在大學裡,幾個LGBTQ和專注性別問題的團體在2015年左右興起…但感受的壓力越來越大」。

零容忍 禁西方意識型態

2018年,中國政府對活動主義的零容忍達到了頂峰。當局鎮壓正在萌芽的「我也是」(#MeToo)女權運動,逮捕了幾十名學生運動者。

卡爾說,「以前被默默允許的活動遭禁止,政治教育等意識形態工作卻在增加」。

2022年7月,北京著名的清華大學對兩名散發彩虹旗的學生發出正式警告,數十個LGBTQ學生團體的社群媒體頁面遭到封鎖。

另一個倒退的徵兆是2013年的一份共產黨黨內公報,禁止倡導所謂的西方自由主義價值觀,如憲政民主和新聞自由。

中國資深記者高瑜說:「這些意識形態被視為敵意。但在20世紀80年代,我們可以討論這些意識形態,並出版相關書籍。」

高瑜是駐北京的獨立記者,因被控洩露該文件而在2014年至2020年期間,被關進監獄或遭軟禁。

高瑜說:「在一個正常的社會,知識分子可以質疑政府的錯誤。否則…這不是和毛澤東時代一樣嗎?」

今年已78歲的高瑜忍受著社群媒體的監視,幾乎沒有收入,也被禁止打電話到海外,或與朋友聚會。

高瑜和她的同儕已被那些像應聲蟲的鷹派民族主義意識形態學者取代,其他人則被迫離開工作崗位,或忍受學生的課堂監視。

打不贏的仗

吳強指出,「在過去10年,一種告密文化在中國知識界盛行」,「學生變成審查教授每一句話的審查員,而不是透過相互討論來學習」。

面對日益惡劣的政治環境,許多活動人士不是逃離中國,就是放棄他們的工作。只有少數人堅持下來,但他們必須忍受包括網路霸凌等騷擾。

性別權利組織「為平」(Equity)的創辦人馮媛表示:「也許現在我們正處於谷底…但人們仍不屈不撓的發聲。」

對於其他人來說,例如環保組織工作者,這是一場對抗民族主義巨魔、「無法打贏的戰爭」。民族主義者認為,所有非政府組織工作者都是「反華的,被西方洗腦」。

查爾斯的朋友,#MeToo倡導者黃雪琴和勞工權益倡導者王建兵,在2021年底被控煽動顛覆國家政權罪遭到逮捕。

當局把年輕維權人士的集會視為一種威脅,起訴的門檻越來越低。查爾斯說,「當局現在的目標是那些進行小規模、巧妙,低調行動的個人,以確保已沒有新一代的活動人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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