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紐約也有古早味!「雞蛋奶油」沒蛋也沒奶油 卻是代表紐約藝文經典飲料

  • 時間:2024-03-27 11:52
  • 新聞引據:採訪
  • 撰稿編輯:新聞編輯
紐約也有古早味!「雞蛋奶油」沒蛋也沒奶油 卻是代表紐約藝文經典飲料
經營了50年,已經高齡91歲的Ray,在他的Ray's Candy Store,仍親自為客人沖泡道地的egg cream。(圖:取材自RaysCandyStore IG)

喝過「雞蛋奶油」(egg cream)嗎?這款起源於紐約市的經典飲料,讓在布魯克林長大的柯恩(Gregory Cohen)眷戀不已。於是他走遍全美品嘗「雞蛋奶油」,尤其更想把這份美好童年記憶保留下來的念想驅動下,柯恩在2012年3月15日創設了「全國雞蛋奶油日」(National Egg Cream Day)。

今(2024)年,「布魯克林蘇打水博物館」(Brooklyn Seltzer Museum)在「全國雞蛋奶油日」首度舉辦了全美「雞蛋奶油」邀請賽,出乎意料地,贏得最佳「雞蛋奶油」是來自費城的「福蘭克林冰淇淋店」(The Franklin Fountain),而不是紐約市參賽的隊伍,不過,看看調配成分──蛋黃加入香草糖漿,攪拌後加入鮮奶油(heavy cream)和蘇打水(seltzer water),如此豪華濃郁的配方,傳統紐約平民化的「雞蛋奶油」當然贏不了!

普遍認為,「雞蛋奶油」是1890年代紐約市下東區貧窮猶太人社區的一家糖果店老闆路易.奧斯特(Louis Auster)以全脂牛奶、蘇打水和自己調製的秘密巧克力糖漿所發明的廉價飲料。沒錯,雖名為「雞蛋奶油」,卻是既沒有雞蛋也沒有奶油的飲料。有此一說,「雞蛋奶油」是源自猶太人的意第緒語「echt keem」的錯誤發音,「echt 」被錯聽成「egg」,「keem」則被錯聽為「cream」,而「echt keem」的意思是「純粹的甜味」。

做杯「雞蛋奶油」並不難,將2~3大匙巧克力糖漿、約1/4杯極冰的全脂牛奶和蘇打水倒入16 oz玻璃杯攪拌即可飲用,但若要來杯正宗的紐約「雞蛋奶油」,大家都會使用Fox's U-Bet巧克力糖漿,更講究的,還會用最老牌的「布魯克林蘇打水男孩」(Brooklyn Seltzer Boys)的蘇打水。

其實,Fox's U-Bet巧克力糖漿也是布魯克林一家公司的發明,所以「雞蛋奶油」是非常布魯克林的紐約經典飲料。


普普藝術大師安迪.沃荷(AndyWarhol,1928~1987)。圖:Public Domain

不過,「雞蛋奶油」得現做現喝,而且,得快快喝完,不然,約10分鐘後,巧克力糖漿和蘇打水就會分離,這也就是「雞蛋奶油」無法做成罐裝飲料的原因。也因此,喜歡「雞蛋奶油」的人,心目中一定會有家自己喜歡的店,如龐克搖滾教父路.瑞德(Lou Reed,1942~2013),在年過半百時寫了首歌《雞蛋奶油》,就念念不忘提到最好喝的「雞蛋奶油」是他以前在布魯克林就讀的小學附近。其實,當20出頭的路.瑞德搬到紐約市下東區,和幾位朋友成立「地下絲絨」樂團(The Velvet Underground),就與樂團經紀人、普普藝術大師安迪.沃荷(AndyWarhol,1928~1987)常去一家叫做「寶石溫泉」(Gem Spa)的糖果店買「雞蛋奶油」喝,但顯然地,這家被許多人稱為紐約市最好喝的「雞蛋奶油」,在龐克搖滾教父心底,仍不如在童年時所喝的純粹甜味。


Gem Spa(寶石溫泉)以製作雞蛋奶油而聞名。取材自維基百科,CC BY-SA 4.0

即使如此,這家位於曼哈頓東村「聖馬可廣場」(St. Mark's Place)和第二大道轉角處的「寶石溫泉」可是承載了紐約市藝術文化歷史的重要地標,被美國「垮掉的一代」(Beat Generation)文學運動的核心作家之一艾倫.金斯堡(Allen Ginsberg)稱為「城市的神經中樞」(〝nervecenter 〞of the city)。

是的,在龐克搖滾教父路.瑞德、龐克教母佩蒂.史密斯(PattiSmith,1946~)等音樂家到「寶石溫泉」買杯「雞蛋奶油」之前,「垮掉的一代」的作家,如:《在路上》的傑克.凱魯亞克(Jack Kerouac,1922~1969)和社會運動者,如:「芝加哥七人案」的艾比.霍夫曼(Abbie Hoffman,1936~1989)也都來此喝過「雞蛋奶油」。簡言之,「寶石溫泉」曾是垮掉一代(1950年代)、嬉皮(1960年代)、龐克(1970年代)的聚會場所。

雖說是聚會場所,「寶石溫泉」其實只是一家販賣報章雜誌、香菸、零食、雜貨的小店,這種店被稱為糖果店(confectionery store),也稱為酒窖(Bodega),是種家庭式的小型便利商店,會賣一些熱食熟食,類似台灣過去的小雜貨店。除了有被稱為紐約市最好喝的「雞蛋奶油」,「寶石溫泉」也曾以販售地下雜誌聞名。

當年所謂的聚會,其實是垮掉一代、嬉皮、龐克們買杯「雞蛋奶油」或地下雜誌,站在「寶石溫泉」店門口或報架旁閒聊。只是,不幸地,這個具有歷史地標意義的小店,就如許多紐約市的餐廳商店因為新冠肺炎疫情而撐不下去,在2020年5月正式熄燈。

不過,「雞蛋奶油」永遠不會消失,即使曾經退流行、老店凋零。近一、二十年來,不只一些美國著名餐廳的菜單開始出現「雞蛋奶油」,一些店家還以不同的創新口味,如以香草、草莓、檸檬、咖啡等糖漿替代巧克力糖漿,或用鮮奶油取代牛奶,甚至加入雞蛋,來吸引新客群。不過,若想要來杯正宗平民化的「雞蛋奶油」,紐約市的一些家族經營式餐廳(如Tom'sRestaurant、Russ & Daughters、Veselka、Brooklyn Farmacy and Soda Fountain、Juliana'sPizza)或是持續抱持著「職人」精神製作「雞蛋奶油」的那種糖果店/酒窖(如Ray's Candy Store),則絕對讓時間停留在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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