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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疫情的原因，今年不得不取消線下的六四紀念會。一轉眼六四已經過去32年，在中國，九零後出生的人對於這個日子幾乎毫不知情，偶有聽說，不過是政府口中的「學生暴亂活動」，三十年來，六四屠殺成了一個秘密的舊聞，隨著知情人越來越沉默，這個舊聞在中國幾乎銷聲匿跡。
全球各地每年都有六四線下紀念會，台灣的歷史教科書中也會解釋這一段歷史，有95後的台灣朋友告訴我說，對於六四的印象只是發生在中國的一場血腥暴力鎮壓，並沒有很深入的認識，同齡人中也鮮少有人會去進一步了解或參加相關紀念活動。
我想我們不應該忘記六四，尤其是當代華人，不管是中國人、香港人還是台灣人。六四是中國學生為民主生活吶喊的活動，當時英屬香港、葡屬澳門和台灣各界都曾發聲積極支持中國學生，為了籌款，當時家喻戶曉的香港明星開辦音樂會，籌款買到的帳篷、食物，幫助聚集在天安門廣場上的學生度過了一段艱難的守望時光。這些物資和籌款由李卓人代表香港市民支援愛國民主運動聯合會（即支聯會，也稱港支聯）送到北京，而李卓人也因此被拘留3天。此外香港民眾還舉行在地遊行，參與人數超過150萬人，耗時八小時。六四失敗以後，香港人也積極幫助從中國逃出去的學生尋求庇護。
1989.5.24 一名香港學生在巴黎高舉旗子聲援北京學生。（六四檔案）
1989.5.28 在北京的香港學生加入遊行示威的行列。（六四檔案）
六四活動是當代中國人距離自由民主最近的一次，從1989年到現在，中國再也沒有出現過這樣大規模追求民主自由的聲音，反而專制政權的網越收越緊，公民發聲的機會越來越少。如此更是凸顯六四精神的寶貴，當時的學生可以暢所欲言，與政府展開對話。而六四的失敗，意味著中國政府正式關閉官民對話的管道，官方的堅決態度不僅體現在當晚的血腥鎮壓，軍隊朝著手無縛雞之力的學生開槍，用於保護中國人的人民軍隊最終瞄準中國學生，中國人的手上沾滿了中國人的獻血。六四之後，對於民間支持六四的公民進行地毯式搜捕，一時間，監獄裡充滿了政治犯。直到現在，六四鎮壓的餘韻還未退散，為六四專用的牢房依舊客滿。
六四民運是中國距離自由民主最近的一次
六四鎮壓是共產黨政府最顯而易見的錯誤之一，共產黨一天不就此事有公開的說明和道歉，這件事就不能被翻頁。遺憾的是，還沒等到共產黨的道歉，當時支持中國學生的香港青年們，卻先等來了共產黨對於香港故技重施。同樣的民主呼求，同樣的學生運動，同樣的暴力執法、草芥人命，同樣的政治犯。三十年前的天安門廣場上，香港是中國人的民主榜樣，而現在，香港青年被打壓成「境外邪惡勢力」的時候，被蒙蔽的中國人在政府的刻意引導下對香港落井下石，實在為人所不齒。
2020.6.4 香港立法會民主派議員悼念六四。（資料照／立場新聞提供）
2020.6.4 台北自由廣場 紀念六四天安門事件31週年活動。（秋萬興提供）
幸好在華人世界中，還有台灣作為最後的堡壘未被攻破。當年的台灣也曾積極支持中國的學生運動，六四失敗後，亦有學生逃到台灣，獲得台灣身份。而如今台灣也在積極處理來自香港的政治難民，既然如此，台灣人應該更加警惕，六四和香港的悲劇只相隔30年，而中共魔爪未收，且常有逾矩的動作，在中共對台灣滲透洗腦、武力脅迫的雙重攻擊下，台灣人更要紀念六四、協助港生，並且從中吸取教訓，不要讓同樣的悲劇再次上演，因為華人世界已然退無可退。
香港遭打壓 台灣成六四最後堡壘
六四雖敗，但是「為自由，吾寧死」的六四精神值得每一個人記住，想要了解六四的來龍去脈，網絡上比比皆是六四的還原紀錄片，以及六四親歷者的傳記，讀一本書、看一個視頻如此簡單。要了解香港的消息則更加容易，台灣街頭已經越來越多香港學生，他們都是被迫害的當事人。難的是總有人覺得對岸的生活過於遙遠，事不關己，所以不以為然。對於台灣的新一輩而言，白色恐怖、六四事件都只是歷史書中的一頁，但是歷史書外，每個人都是血肉之軀，古詩中的「國破山河在」正真實存在於他們的生命之中。
最後，我將改編以色列女作家 Tamara Eskenazi 的一句話作為結尾：「流亡，是準確地知道你來自哪裡，但是你也知道你仍然無法回歸。」
延伸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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