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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蘋果》就沒有今日的香港

  • 時間:2023-06-30 11:00
  • 新聞引據:
  • 撰稿編輯:新聞編輯
沒有《蘋果》就沒有今日的香港
港版國安法頒行後,《蘋果》終於在兩年前被政權粗暴地消失了。(圖:Lady Liberty HK 香港民主女神臉書)

2000年,我剛從英國Sheffield讀完為期一年的新聞深造課程回港,原來在英國的時候,曾在《金融時報》當實習生,跟當時的金融新聞網站的同事每天學習寫歐元對美元的價格,當時同事有問過我完成課程後會留在英國還是回港,我當年很年輕,不懂回答,只想早點回港和家人團聚。回港前申請《南華早報》實習記者的職位,僥倖獲聘任。

最記得當時面試,《南華早報》的副總編輯問我怎看《蘋果日報》,我已忘了當時怎麼回答。我小時候家裡訂閱的是《東方日報》,九十年代出現《蘋果日報》,大家都只當是八卦小報,看娛樂版比較多吧。因為當時副編輯這樣問,而工作上需要,才開始有看《蘋果日報》。實習記者會到每個新聞部門實習兩個月左右,包括港聞和政治新聞。當時上網沒有現在方便,每個部門才有大約兩部可以上網,其他只有內聯網,所以每天開始工作同事都會輪流使用可以上網的電腦,或者翻看當日出版的其他報章。看突發新聞都會先看《蘋果日報》、《東方日報》和《太陽報》,其他如《明報》和《信報》則是看深入的港聞報導或政治新聞,再看可以如何跟進一些新聞。作為新入行的,我看得最多是《蘋果日報》。

很多新聞都是《蘋果日報》最先報導,港聞編輯部很多同事都是先看《蘋果》報了甚麼,有些同事看了會不屑的說又是這些新聞,有些會很認真看看有些新聞是否值得跟進。至於其他報章的報導,可能我記憶或有遺漏,但記憶中大部份都是先看《蘋果》報了甚麼新聞,我們再去跟進的。當時《蘋果》資源很多,人手很多,同行都會覺得不能不看,連《蘋果》對家《東方日報》的行家也是看《蘋果》報了甚麼,爭取要在下次比《蘋果》快一點報導。

一年後,我完成實習記者的訓練,原來最喜歡在社評版Focus工作,與一些資深記者同事一起寫一些評論文章,但年資太淺根本沒資格要求在社評版繼續工作,於是選了在法庭版工作。當時主要跟在裁判法院和區域法院的同事採訪法社新聞,雖然很多都是行家一起聽法庭案件報導,但《蘋果》很多都有獨家新聞,有時候《星島日報》的資深記者因為和一些律師很熟而有獨家新聞,但記得很多時候,《蘋果》的記者得到的消息好像都比其他行家早,當然是因為他們很有策略,也人脈很廣,資源充足,所以法庭新聞,他們也是很多報導。

我只有在新聞行業做了大約四、五年左右就轉行做人權機構工作,但長年以來都有看到《蘋果》在新聞界和其他界別扮演很重要的角色。當時大家都說,白領和中產主要看《蘋果》,公共屋邨居民大多看《東方》,這兩份報紙當時有如壟斷市場,其他報章讀者人數差很遠。最記得2003年反廿三條五十萬人大遊行,我當時還是記者,參與遊行人士很多都有拿著《蘋果》的號外遊行,《蘋果》當時好像由追突發新聞和娛樂八卦新聞的報章,搖身一變成為民主大報。

其後多年的發展已為我們香港人歷史的一部份,每年的七一大遊行、五區公投、2014年雨傘運動、2019年反送中運動,《蘋果》在香港人之間成為非常重要的聯繫,沒有《蘋果》的話就好像沒有今日的香港,相信沒有人會想過我們會有失去《蘋果》的一天。然而港版國安法後,《蘋果》終於在兩年前被政權粗暴地消失了。兩年過去,作為前傳媒人,每當和一些舊行家和舊同事談及《蘋果》,大家只得唏噓。前幾天在網上看見前《蘋果》新聞主管的一篇報導,在《南早》的時候我跟著她學習採訪法庭新聞。看見報導很感動,雖然《蘋果》被消失了,她被迫轉行了,但她仍保持樂觀的性格,繼續做著很有意義的工作。我雖然已搬到東京生活,但仍與在這裡一些年輕香港人關心著我們的香港,即使現在那個香港已經不是我們認知的那個香港,但為著一個我們理想中的香港,大家希望繼續略盡綿力。《蘋果》是被強行消失了,但《蘋果》代表捍衛言論自由的精神仍在我們中間。(轉載自香港民主女神

作者》潘嘉偉日本東京大學訪問研究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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