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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一九八九系列》列席民陣二大 疾呼救援同道

  • 時間:2024-04-19 14:10
  • 新聞引據:採訪
  • 撰稿編輯:新聞編輯
我的一九八九系列》列席民陣二大 疾呼救援同道
圖為六四屠殺事件之後,天安門廣場上重兵駐守,一些市民在遠處觀看。(圖: 64memo)

民主中國陣線曾經是海外規模最大、最有影響力的中國民主運動組織,主要由流亡海外的八九民運參與者和中國大陸留學生發起組建,在全球各地普遍建立了分部和支部,成員人數曾達上萬之多。

六四屠殺事件之後,經由香港黃雀行動救援的八九民運重要參與者流亡到法國。一九八九年七月,流亡法國的嚴家祺(原中國社會科學院政治學研究所所長)、吾爾開希(八九民運學生領袖、北京師範大學學生)、萬潤南(當時中國大陸最大的民營企業四通公司原總裁),以及先前已經在美國的蘇紹智(原中國社會科學院馬列主義毛澤東思想研究所所長)和劉賓雁(原中國作家協會副主席)共同發表了《成立民主中國陣線倡議書》,得到全球各地中國留學生組織和華人社團的積極響應。

一九八九年九月二十二日至二十四日,民主中國陣線成立大會在法國巴黎索邦大學舉行,嚴家祺與吾爾開希搭檔,競選理事會主席和副主席,在選舉中戰勝了另一組搭檔楊建利(美國加州大學伯克萊分校來自中國大陸的數學博士生)與許思可(美國來自中國大陸的音樂博士生)。錢達(來自台灣的留美碩士)當選監事會主席,萬潤南被任命爲秘書長。另有多位知名的八九民運參與者當選理事或監事,其中包括蘇曉康、老木、遠志明等人。

一九九零年九月二十二日至二十四日,民主中國陣線在美國舊金山的一家希爾頓飯店召開第二次代表大會,有來自世界各地的約二百名代表和受邀請的來賓與會,另有爲數衆多的自行列席者,我即是自行列席者之一。當時海外中國民主運動正處於高潮期,民主中國陣線的聲譽如日中天,代表大會因而格外引人注目。

二百多名與會代表、來賓及列席代表均住宿在希爾頓飯店,一日三餐也由希爾頓飯店提供。據與會的一位知情人士告訴我,兩天會議的食宿費逾九萬美元,另外還要支付一百多位代表和來賓的飛機票。對於剛抵達美國不久的我而言,會議費用有些驚人。可以說,當時各方捐款踴躍,民主中國陣線經費充足。我記得,一九九二年五月我訪問台灣之時,三民主義大同盟秘書長馬樹禮曾當面告訴我,他將192萬美元的支票交給了民主中國陣線,說是台灣各界在八九民運期間的部分捐款。

這是我第一次參加海外民主運動活動,而且是代表大會,從而學到了許多民主常識,例如如何確定會議程式,會議和選舉如何有序進行。有一位與會的民運人士告訴我,過去都不知道如何開會,會議期間雜亂無序,紛爭不斷,是全美中國學生學者自治聯合會首先引進了《羅伯特議事規則》,解決了海外中國民運組織如何開會的問題。

當時有兩組人選搭檔競選民主中國陣線主席、副主席,一組是萬潤南和許思可,另一組是朱嘉明(中國社會科學院研究員、北京「改革四君子」之一)和徐邦泰(加州大學伯克萊分校來自中國大陸的新聞學碩士生、中國民主團結聯盟聯委會主任)。競爭激烈,選情緊繃,會埸內外擁萬(萬潤南)派和反萬派都在爭分奪秒地拉票,選舉結果是萬潤南和許思可以十票的優勢獲勝,當選主席和副主席,讓我首次見識了什麽是民主競爭。

在代表大會第一天上午的首次會議上,多位知名來賓致辭之後,有一位代表臨時提議,說吳仁華離開中國大陸不久,應該讓他發言介紹最新情況。大會主持人回答:會議必須依照預定的議程進行,不能臨時增加發言人。於是有一位代表提出緊急動議:給吳仁華五分鐘發言時間。根據《羅伯特議事規則》,緊急動議必須立即付諸表決。表決結果,多數代表同意讓我發言五分鐘。

第一次在大會上發言,面對的又是來自世界各地的知名人士和活躍人士,我的心情難免有些緊張,手握話筒沉默了數秒鐘,做了一次深呼吸,然𢓭才開始發言。

我發言的大概內容是:我是從天安門廣埸走出來的,經歷了八九民運和六四屠殺。在座的許多人與我一樣,也是從天安門廣埸走出來的,我們是同道。現在有許多同道被關押在中國監獄中,面臨著重刑判決,他們急需得到海外的關注和營救,他們的家人急需得到海外的人道資助。但據我所知,他們中的絕大多數人不爲海外所知,他們的家人至今沒有得到海外的人道資助。在中國公安部二十一名學生領袖通緝令中名列第三的劉剛,他的母親在東北罹患重病,是北京的朋友捐款三千元人民幣予以救助。不關注和營救他們,不給他們的家人提供人道資助,我們還算是同道嗎?!我們還有道義可言嗎?!民主中國陣線可謂是八九民運的產物,應該立即撥款用於人道資助。

我在發言時雖然極力控制自己的情緒,但仍然無法掩飾內心的哀傷、不滿和憤怒,幾度哽咽無語,淚水掛滿了臉頰。我的發言結束時,全埸爆出熱烈而持久的掌聲。

作者》吳仁華  六四屠殺見證人及研究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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