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lose
臺灣之音立刻下載官方APP
開啟
:::

被忘卻的國軍抗俄戰爭 被淡化的忠貞血淚史----紀念中東路戰爭95週年

  • 時間:2024-03-21 16:13
  • 新聞引據:採訪
  • 撰稿編輯:新聞編輯
被忘卻的國軍抗俄戰爭 被淡化的忠貞血淚史----紀念中東路戰爭95週年
1929年7月26日,蘇俄紅軍首先開火,向滿洲里地區發動進攻。圖為蘇俄紅軍繳獲的東北陸軍第十五旅督戰隊旗幟。(圖:公有領域)
引言:

俄羅斯總統蒲亭日前獲得連任後,發表勝選感言宣稱「台灣是中國的一部分」,引起外交部反擊,稱蒲亭發言「荒謬無稽」。

蒲亭又說俄中兩國關係「非常牢固且相輔相成」。但中俄兩國友好真的「無止境、無禁區、無上限」嗎?就在不久前,俄羅斯才高調紀念了「達曼斯基島(珍寶島)」保衛戰55周年,這場戰役的抗擊對象是「侵略者」中國。中國網民普遍認為這是「辱華事件」,但官方卻沉默不語。不只是對眼前的一切視若無睹,對於95年前,同樣發生在邊境的中東路抗俄戰爭,中共當局也任由歷史淹沒。

俄人挑起邊釁已行之有年,例如人人皆知青天白日勳章之盛名,但如今卻鮮有人知,首批獲此殊榮的七位國軍將領,皆是因對抗蘇俄侵略而被授勳。95年前,中華民國國軍在中國東北英勇抗擊蘇俄紅軍的侵略達四個月之久,這就是著名的中東鐵路抗俄戰爭(又稱防俄戰爭、中俄事變)。以今觀之,在這場庚子國變後的首次大規模對外戰爭中,面對裝備精良的俄羅斯強盜,國軍官兵將士用命,為捍衛國祚尊嚴付出了巨大代價,堪稱浩氣長存、壯哉烈矣。如今,神州大陸早已山河變樣,這場集中了陸海空兵器的戰爭卻被淡化為「中東路事件」;抗俄救國的國軍也未被當局視為民族英雄。但烏克蘭的隆隆炮火告訴世人:「抗暴俄、保自由」依然是當下這個時代的使命和主題。只有銘記95年前的這段歷史,塑造魯迅筆下所期待的「斯巴達之魂」,才是未來國家民族希望之所寄。

蘇俄悍然侵略 「中東路事件」應正名為「中東路戰爭」

中東鐵路是沙皇俄國為了攫取中國東北利益、縮短其境內西伯利亞鐵路長度、連接其駐紮中國旅順口軍港的俄國海軍基地,而在中國境內修建的鐵路,1903年竣工通車。原本按照清國與俄國協議,鐵路應為雙方共管,但俄國未有遵守協議,取得了事實上的全部管理權,讓中東鐵路沿線地區成為國中之國。戊戌名流康有為看到俄國利用鐵路擴張的危險,公開呼籲與英國結盟來對抗俄國。1900年義和團庚子國變後,俄軍拒絕撤離,引發全國性的拒俄運動。蔡元培是這一運動的領導人物之一。而年輕的魯迅為了表達抗俄精神、期待中國人如斯巴達人那樣勇猛剽悍抗擊俄國,寫下了他的處女作《斯巴達之魂》。

1917年俄國共產革命後,俄國共產黨和列寧表面上宣佈放棄沙俄在華一切不平等條約之利益,但是卻暗地加強對中東鐵路控制,扶植遠東傀儡政府「遠東共和國」來滲透中國,並且以中東鐵路是商業合作為由拒絕將其歸還中國。這種手法和俄國如今在烏克蘭東部、喬治亞、摩爾多瓦的德涅斯特河沿岸扶植傀儡一模一樣。從北洋政府到國民政府,中華民國一直試圖就此進行對俄交涉。國府北伐完成後的1929年,面對蘇俄日益滲透、顛覆、破壞的危急情形,國府以及東北行政當局開始為收回中東鐵路利益而展開對俄鬥爭。蘇俄方面以保護僑民利益等理由,集結近10萬重兵在邊境地區進行軍演和威脅恐嚇,行徑與今日之烏克蘭戰爭模式如出一轍。

1929年7月26日,蘇俄紅軍首先開火,向滿洲里地區的國軍發動進攻。歷經了四個多月的戰爭,國軍和蘇俄紅軍從陸地的滿洲里、札蘭諾爾,一直激戰到水上的三江口,中華民國海軍東北江防艦隊不論是艦艇還是海軍陸戰隊,均損失慘重,東北地區的海上國防力量幾乎全軍覆沒。陸戰方面,國軍雖死守力戰,但節節敗退,傷亡及被俘近萬人。雙方最終在同年11月停戰,中東鐵路利益未能被中華民國收回。須指出的是,整個戰鬥過程中,雙方用兵達十餘萬,兵種涵蓋陸海空,時間跨度超過四個月。若再考慮其背景和影響,絕不可以用「事件」二字來輕描淡寫,而是地地道道的戰爭。因此,所謂「中東路事件,應該被正名為「中東路戰爭」或「抗俄戰爭」,才更為恰當與公允。

國軍抗俄史遭湮沒 毀墓砸碑的蘇俄反成解放者

持續數個月的中東路戰爭雖然未能取勝,但卻是國軍歷史上最為光榮的一頁。因為近世的1848年以來,隨著歐洲民主革命運動的興起,俄國成為了歐洲乃至全世界走向文明和進步的絆腳石。一方面,歐洲曾經的皇權、保守和反動力量要倚靠俄國維持獨裁統治,讓俄國獲得了歐洲憲兵的稱號;另一方面,俄國自身的帝國主義屬性和擴張需求,也讓進入20世紀的歐洲文明國家警惕和抗拒。俄國共產革命後,對外侵略更是有增無減——列寧主導的軍事入侵波瀾失敗、史達林主導的入侵芬蘭失敗,但蘇俄用意識形態和輸出革命的侵略手段讓歐洲動蕩不安。在黃埔建軍後的國軍滄桑歲月中,曾經為了捍衛國家的尊嚴、人民的自由而與暴俄作戰,這是無上榮耀的歷史,因為這代表著黃埔締造的武力是一支捍衛自由世界價值的先進軍隊,它站在人類大多數陣營的這一邊。

1929年中東路戰爭結束後,中華民國政府向張學良、王樹常、胡毓坤、于學忠、鄒作華、沈鴻烈及張廷樞等七位國軍將領授勳,他們成為首批獲得青天白日勳章的軍官。國軍先後在滿洲里修建了兩座防俄陣亡將士公墓和紀念碑,這是專為陸軍官兵而設。海軍方面,則專門修建了同江海戰的陣亡將士公墓。上述海陸軍公墓的墓表、碑文、墓誌銘,幾乎都是由國軍在東北的最高長官張學良撰寫。在抗俄戰爭中陣亡的韓光弟將軍等高階將領,更是被隆重安葬。抗俄戰爭也成為了東北民眾的集體記憶。例如在東北的齊齊哈爾,專門修建了忠烈祠,供奉抗俄陣亡將士靈位,並為陣亡將領豎立紀念亭。全國官民舉行隆重、莊嚴的抗俄陣亡將士追悼大會,悼念為國捐軀的國軍官兵。

1930年4月5日,在東北城市瀋陽舉行了隆重的「遼寧民眾追悼抗俄陣亡將士大會」,參加者達15萬人。大會紀念儀式中,兩度全體合唱《追悼歌》。這首歌曲的旋律是耳熟能詳的蘇格蘭民謠《友誼萬歲》Auld Lane Syne,而歌詞是專為抗俄陣亡的國軍而作,悲壯而動容:「鐵血男兒,抗俄犧牲秉忠誠;成仁取義,宇宙垂名,壯哉死猶生;國府褒恤,民眾奠祭,沸天哀悼聲;同胞猛醒,矢志雪恥,方是慰英靈。」

然而,國軍的這段歷史後來被無情湮沒了。1945年8月初,蘇俄以進攻日本為由再次進入中國東北,攫取、搬走了中國東北的工業設備和資源。更令人髮指的是,蘇俄軍隊除了在東北姦淫辱掠普通民眾、殺害中華民國經濟部接收官員張莘夫之外,更直接摧毀了1929年中東路戰爭中的國軍陣亡將士公墓、紀念碑、忠烈祠等眾多建築。這種摧毀顯得野蠻而暴戾,因為俄國人是用炸藥和炮擊,將這些國軍先輩的生後所在,全部毀滅。蘇俄一系列的暴行引發了1946年初的中國反蘇運動。當時的中國大學生喊出了「打倒新帝國主義」的口號。這說明當時的中國青年人非常清醒:蘇俄儘管披著世界革命的紅色意識形態外衣,但其帝國主義本質較沙皇俄國有過之而無不及。

諷刺的是,如今的中國東北,蘇俄竟以「解放者」之姿存在於當地人的空間生活中。蘇俄的紀念碑、公墓更是保存完好,反而是國軍先輩的抗俄歷史印記或建築則大多消失了。至於遭蘇俄殺害的中華民國接收官張莘夫,他的墓一度被毀,後來重塑的墓碑只有姓名、職業和生卒年月,少卻了墓誌和生平。不過,張莘夫的靈位卻以最高禮儀,入祀臺北大直的國民革命忠烈祠。1949年後的中國大陸,基於意識形態的緣故,中東路抗俄戰爭中的陣亡國軍,所有的抗俄烈士,一直未被視為為國捐軀的民族英雄。

俄國乃華人社會之公敵

英國《金融時報》Financial Times不久前報導了一批流出的俄羅斯秘密軍事文件,時間跨度從2008年到2014年。文件主要討論了俄羅斯使用戰術核武器的標準和方式。文件中列明,俄羅斯使用核武器的主要對象是歐洲大陸和遠東,而非美國。令人驚駭的是,俄羅斯在文件中將中國列為假想敵,設定中國入侵俄羅斯遠東地區時,俄羅斯將以使用核武器作為回應;現實中,文件列明,俄羅斯已在中國黑龍江和烏蘇里江對開的俄羅斯領土上,針對中國設置了多個核武器基地、長程飛彈旅。雖然俄羅斯官方否認這些文件真實性,但莫斯科在入侵烏克蘭之前,同樣否認自己即將成為劊子手。而且,俄國當局從來沒有真正尊重過中國人。2009年2月,俄羅斯邊防軍竟然違反《國際法》,直接在公海海域將中國貨輪新星號擊沉,造成8人死亡。直接開火炮擊中國船隻,就是俄國的慣用伎倆。

令人可悲的是,即便俄國如此明目張膽的核訛詐和羞辱,中國大陸內部崇奉俄國這種「武力即正義」的思潮仍然大有市場,更有疑美論者認為俄國是盟邦。近代以來的中國知識精英,從開眼看世界的林則徐,到後來主張聯合日本來抵抗俄國的黃遵憲,再到主張聯合英國來對抗俄國的康有為,甚至到參與締造中華民國的章太炎,都意識到中國真正的外敵是俄國。因為俄國從彼得大帝改革以來,從來沒有建立起契約意識、守法精神和人文價值。這個國家永遠只信奉武力,永遠以領土的多寡來衡量自身統治者的安全。正是因為有了專制而落後的帝國主義俄國——直至今日都是,華人社會的紛爭才一直無法平息,才無法真正在文明和自由的語境下過幸福和安全的生活。

抗俄不是一個口號和文宣。在烏克蘭,在喬治亞,抗俄是生與死的較量;在波羅的海、在東歐,抗俄則是憂患與安樂的博弈。中國人不應該忘記,在95年前甚至更早的時期,曾經有一段中華民國國軍與世界自由陣營站在一起、真刀真槍地去抗俄救國的輝煌歷史,有一段段中國青年學子拒俄爭自由、反蘇保家園的壯麗詩篇;更不應該忘記,蘇俄摧毀了中國人土地上的先烈墓碑。只有銘記這段歷史,才能夠明白如何去看待俄國、如何去看待烏克蘭戰爭、如何去看待民主與自由、如何去看待一切的戰爭叫囂和企圖。

被北京視為革命文學旗手的魯迅,寧願在中日兩國大打出手的1932年,給日本友人西村真琴寫下「渡盡劫波兄弟在、相逢一笑泯恩」的詩作,卻堅決不願意原諒俄國。俄國現存執政集團的最大危害,在於它向全世界輸出了一種信奉野蠻和強權的價值觀,讓華人世界的很多人士,將實力、拳頭視為衡量事物的標尺,沉浸在陰謀論的犬儒主義中,從而不再相信這個世界有公理、文明、正義和自由。北京政府如今已在那片廣袤大地執政75年,也經歷過對蘇俄的珍寶島戰役,不應迴避 ,更有責任還歷史以公道、示國民以真實,讓國軍這段抗俄救國的歷史炳煥天星、浩氣長昭!

作者:徐全 香港城市大學哲學博士

    

相關留言

本分類最新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