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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腦再教育 被蒲亭帶走的烏克蘭兒童

  • 時間:2023-03-21 21:07
  • 新聞引據:採訪、美聯社、紐約時報
  • 撰稿編輯:陳又嘉
洗腦再教育 被蒲亭帶走的烏克蘭兒童
人權觀察(HRW)表示,俄羅斯入侵烏克蘭對寄宿機構中的兒童造成「毀滅性」後果。圖為一名烏克蘭女孩倒影。(路透社/達志影像)

在一份最新報告指出大批烏克蘭兒童被俄羅斯強迫送往俄羅斯或被佔領區後,國際刑事法院(ICC)3月17日發佈對俄羅斯總統蒲亭(Vladimir Putin)的逮捕令,指控他要為此負責。俄羅斯強迫將烏克蘭兒童送往俄羅斯,以及戰火中烏克蘭兒童的命運,再次引發世人關注。 

非政府組織「人權觀察」(HRW)3月17日發布一份最新報告指出,俄羅斯入侵烏克蘭已經對烏克蘭收容機構的兒童造成「毀滅性」後果,並有數千人被送往俄羅斯本土或占領區。紐約時報並報導,蒲亭對俄羅斯人民展現的戰爭理由,使用了一項令人意想不到的工具,烏克蘭兒童。

美聯社去年曾調查,在烏克蘭馬利波(Mariupol)等遭戰爭摧殘城市的地下室,以及東部頓巴斯(Donbas)分離主義地區的孤兒院中,發現了數以千計烏克蘭兒童,他們形同遭到俄羅斯的綁架。部份孩童的父母在俄軍轟炸中喪生,也有一些是來自政府收養機構或寄養家庭。

美聯社發現,俄羅斯官員在未經許可下,把這些兒童送到俄羅斯或被佔領區,並欺騙這些兒童,他們已被父母拋棄,並把他們當作政治宣傳工具,讓俄國家庭收養他們或給予他們俄國公民身分。莫斯科聲稱,他們是在拯救這些兒童。

烏國兒童被當政治宣傳工具

美聯社指出,不論這些孩童有沒有父母,在另一國家或另一文化中扶養戰爭兒童,都可能被當做種族滅絕的標誌,因為它可能是企圖抹去對敵對國的身份認同。檢察官表示,此事可能與蒲亭直接有關,他先前公開支持領養烏克蘭兒童。

前美國戰爭罪行問題無任所大使芮普(Stephen Rapp)說,「這可不是戰場上一時興起的事情」,他表示,即使兒童的父母死亡,也必須在烏克蘭取得庇護、寄養或收養,而不是被送到俄羅斯。俄國法律禁止在未經母國同意下領養外國兒童,而烏克蘭並未給予許可。不過,蒲亭去年5月簽署了一項法令,使俄國人更容易收養或給予烏克蘭兒童公民身分,這也讓在烏克蘭的家屬更難把這些兒童帶回來。

馬立波流亡市長的顧問安德瑞尤申科(Petro Andryushchenko)說,光是在馬利波,就有數百名兒童被帶走,「我們不知道這些兒童是否有父母或其他家人,他們被俄軍強行消失。」

紐約時報記者布波拉(Emma Bubola)訪問了一名15歲的烏克蘭少女恩雅(Anya)。從她的故事中,或許可以一窺烏克蘭兒童被強行帶到俄羅斯後的生活。

俄對烏國兒童洗腦教育

恩雅的母親行動不便無法照顧她,因此讓她待在收養機構,當戰爭爆發其他兒童被親友領回時,恩雅聯絡不上母親,結果被強行帶到俄羅斯。恩雅告訴布波拉,沒人問她,她是否想要去俄羅斯。恩雅起初被安置在某種「職能中心」,接著被送到一間寄養家庭。這個寄養家庭還有其他6名兒童,雖然寄養父母待她相當友善,但即使如此,她仍想要與家人團聚。

布波拉說,「恩雅一方面是被迫移到俄羅斯,一個她起初不想去的地方。但另一方面,她去之後的情況不如我所想的那樣糟糕或絕望。我的意思是,她喜歡這個寄養家庭。」

恩雅在俄國繼續就學,包括上一些愛國主義課程。課堂上,老師會教授地緣政治情勢或傳統價值這類主題。基本上就是教導兒童,要如何為俄國感到驕傲。恩雅說,在職能中心時,老師似乎「比我更了解烏克蘭」。他們告訴恩雅,烏克蘭很糟糕。

布波拉表示,這目的是要讓恩雅完全融入俄國社會,其中最強力的證據就是恩雅獲得了俄國公民身分。

事實上,重新安置烏克蘭兒童,對俄國民眾來說是一項政治宣傳,俄羅斯要宣傳的概念是烏克蘭並不真的存在,只是俄羅斯的一部分,俄國是在導正歷史錯誤,讓烏克蘭回到俄羅斯。所以,這些烏克蘭兒童是俄羅斯人,正回到所屬的地方。

布波拉說,「我想俄羅斯忘了說,在幫助這些兒童的幾個月前,就像恩雅遭遇的那樣,他們正轟炸這些兒童的家園。」

烏克蘭兒童被迫成「俄國人」

要知道實際有多少烏克蘭兒童被帶到俄羅斯非常困難,烏克蘭官員認為此數字接近8,000。俄國並未提供完整數字,但官員經常宣傳有烏克蘭孤兒搭乘俄國軍機抵達「祖國」。

俄羅斯兒童權利專員利沃瓦-貝洛瓦(Maria Lvova-Belova)去年3月表示,俄國有超過1,000名來自烏克蘭的兒童。人權觀察組織3月的最新報告指出,至少有數千名兒童被送到俄羅斯或佔領區。

利沃瓦-貝洛瓦聲稱,這些兒童需要俄國協助克服創傷。她承認,一開始一些從馬利波地下室被帶到俄國的兒童,堅決地唱著烏克蘭國歌並大喊「榮耀歸於烏克蘭」。但她稱,他們的不滿現在已經「變成了對俄國的熱愛」。除了蒲亭之外,利沃瓦-貝洛瓦也遭國際刑事法院發出逮捕令,並面臨英、美等國制裁。

這些被俄羅斯強制收養並成為「俄羅斯人」的烏克蘭兒童們,仍渴望與自己的烏克蘭親人團聚,而他們的聲音需要國際社會持續的關注聆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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