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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合作走向保護主義 經濟學人:數據流已成大國博弈新挑戰

  • 時間:2023-07-13 11:30
  • 新聞引據:、法廣RFI、經濟學人
  • 撰稿編輯:陳文蔚
從合作走向保護主義 經濟學人:數據流已成大國博弈新挑戰
海底電纜計畫、數據管理規則制定,已經成為亞洲國家在大國博弈下所面臨的新挑戰。 (網路圖片)

最新一期的英國《經濟學人》指出,在亞洲,數據流成為新大博奕一部分(In Asia data flows are part of a new great game),報導認為,地緣政治的緊張局勢及數位保護主義卻可能破壞數據的更好地聯通,特別是在海底電纜計畫與數據管理規則的制定上,成為亞洲國家的新挑戰。

《經濟學人》報導,隨着網路的發展,海底電纜已成為約99%洲際網絡流量的管道。而如今,連接亞洲的數位鏈接比以往來得緊密,該地區對數據需求的成長速度快於世界其他地區。數據顯示,亞洲內部數據流占該地區寬頻逾50%,高於2018年的 47%,而同期流向美國及加拿大的比例從40%下降至34%。根據美國電訊市場研究公司TeleGeography的數據顯示,2022年,亞洲的國際寬頻使用量成長了39%,而全球平均水平為36%。

亞洲區域內數據流動需求成長高於全球

日本信息科技NEC公司海底網絡部門的太田貴久(Ohta Takahisa)表示,不斷擴大的用戶群及不斷成長的經濟讓亞洲成為新網絡基礎建設「全球極熱門的其中一個市場」。然而,地緣政治緊張局勢、保護主義法律、混亂的數據管理規則可能會阻礙數據的自由流動。

報導表示,過去各國在建設網路基礎設施時,往往是國家之間與企業之間的「合作」,但近年來,由於中美摩擦不斷加劇,有利環境已經惡化。兩國持續增加競爭建設及控制對方無法獲得的數位基礎建設。像是美國將澳洲及阿曼之間一條私人建造的電纜,秘密連接到迪亞哥加西亞島(Diego Garcia)的美國海軍基地,迪亞哥加西亞島是英國在印度洋的前哨基地。

英國倫敦大學國王學院(King’s College London)資深研究員卡瓦訥(Camino Kavanagh)指出,「電纜遭破壞」是第一次世界大戰爆發前夕的一個大問題,但近年來,這種擔憂開始加劇,包括駭客、間諜與惡意活動風險,尤其是台灣周邊地區。日本網絡先驅村井純(Murai Jun)也指出,亞洲是最擁擠的電纜線路也最具爭議性,特別是南海是海底電纜的「主要街道」,尤其是在日本、新加坡、香港之間。

台灣周邊電纜破壞風險最為嚴重

報導還表示,自然危害及環境危害則是亞洲另一股破壞力量,像是2022年初,火山爆發及海嘯切斷東加王國唯一的光纖電纜,導致東加基本上與網絡斷絕。另一個狀況是,隨着拖網漁船的成長,電纜意外斷裂的情況也越來越常見,日本東京慶應義塾大學(Keio University)媒體與治理教授土屋大洋(Tsuchiya Motohiro)表示:「網絡非常非常脆弱。」

《經濟學人》表示,地緣政治也正重塑亞洲數位基礎建設的建設方式及地點,隨着中國在亞洲的領土主張不斷擴大,一些地區獲得建設許可變得更具爭議。此外,中國一直與美國及其盟國日本及澳洲競爭為偏遠的太平洋島國提供網絡電纜及融資。美國則加強監管電纜建設,否決連接美國及香港的數個新電纜計畫,美國國會也正審議新的《海底電纜管控法》(Undersea Cable Control Act)。

替代途徑及節點正出現。過去,香港是傳統上亞洲三大數據中心的其中一個,與日本及新加坡並列。但日本東京大學(University of Tokyo)信息科技教授江崎浩(Esaki Hiroshi)表示,現在西方國家「需要一個新樞紐,基礎建設第一線正發生變化」,菲律賓及關島(Guam)已成為有吸引力的替代選項。


中國的數據保護主義日漸高張,反影響亞洲國家數據自由流通概念。圖為中國國家互聯網信息辦公室,即網信辦。(網路圖片)

菲律賓與關島正成亞洲數據新樞紐

報導舉例,美國谷歌架設的全球海底電纜「Apricot」是連接新加坡、日本、關島、菲律賓、台灣、印尼的新電纜,避開了南海,對此,日本電信電話公司(NTT)執行長佐藤佳雄(Sato Yoshio)表示,其目的是增加「路線多樣性」。

不過《經濟學人》認為,現在談論數位脫鉤為時過早,雖然美國營運商及中國營運商基本上已停止鋪設電纜,不再形成新的直接鏈結,但(美國及中國之間的)網絡仍然相連。同時,《經濟學人》注意到,亞洲其他國家也正嘗試提出自己的替代方案,新加坡成為新數位貿易協議的先驅,例如《數位經濟夥伴關係協議》(Digital Economy Partnership Agreement)。全球因特網與科技公司產業團體「亞洲網絡聯盟」(Asia Internet Coalition)總經理潘恩(Jeff Paine)表示,其對跨境數據共享規則進行調整及現代化的務實方法讓其成為該地區最佳實踐的參考。

文章提到,2019年當時日本首相安倍晉三提出「基於信任的數據自由流通」(Data Free Flow with Trust)概念,這個想法正成為對抗數位保護主義(digital protectionism)的全球規範。但新加坡顧問公司「亞洲貿易中心」(Asian Trade Centre)執行長埃爾姆斯(Deborah Elms)表示,對許多亞洲政府來說,引起共鳴的卻是中國模式,也就是如同石油般的想要擁有它(數據資訊),因此結果往往是混亂且衝突的規則,更重要的是,監管數位貿易比監管牛肉及鋼鐵更複雜。原因在於技術變化太快,且多數數位問題是跨領域的,規則制定者無法跟上。

制定數據管理規則是最大的挑戰

澳洲國立大學(Australian National University)經濟學家阿姆斯特朗(Shiro Armstrong)表示,如果沒有區域協調,這種數位保護主義就會生根,「這意味着放棄數據用於生產目的之大部分能力」。

《經濟學人》文章結論指出,最大的挑戰可能不在於打造或保護跨境數據傳輸的基礎建設,而在於制定管理數據的規則,美國華府智庫「資訊技術及創新基金會」(Information Technology and Innovation Foundation)貿易政策專家柯里(Nigel Cory)表示:「管理數位貿易的規則、規範、協議存在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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