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前總統川普(Donald Trump)向來嚴厲批評北大西洋公約組織(NATO),最近更狂言聲稱將鼓勵俄羅斯攻擊欠款的北約成員國。而他越來越可能代表共和黨角逐11月的美國總統大選、甚至重返白宮,已經讓歐洲領袖不得不嚴陣以待,並強化自身的國防安全。
川普發狂言 北約盟國目瞪口呆
很可能代表共和黨逐鹿白宮的美國前總統川普,最近一席「鼓勵」俄羅斯攻擊北約成員國的談話,在歐洲掀起軒然大波。川普任內曾多次抱怨北約「過時」,並對歐洲盟友長期仰賴美國軍力保護表示不滿,甚至揚言要退出這個美國最親密的軍事夥伴聯盟。如今,川普進一步地語出驚人,他在2月10日公開放話,如果俄羅斯攻擊歐洲盟國,他會「鼓勵」而且不會出兵保護歐洲。
儘管美國總統拜登(Joe Biden)嚴厲譴責川普眼中只有收保護費,歐盟外交高級代表波瑞爾(Josep Borrell)也聲明北約不能依賴美國總統的心情而運作,堅稱不會隨著川普的北約論調而起舞。然而,這番狂言確實鮮明地勾起了川普昔日與北約的「恩怨情仇」,並為川普一旦重返白宮的可能發展提供了想像空間。
川普回鍋 美國北約恐分道揚鏣
川普任內的國家安全顧問波頓(John Bolton)警告,如果川普回鍋恐將率美國退出北約。川普時期的國家安全會議幕僚長凱洛格(Keith Kellogg)更表示,如果川普重新掌權將推動北約改革,他可能會建議川普讓北約成為「分級聯盟」,並贊成對國防支出不足的成員國,取消強調集體防禦承諾的北約第五條款(Article 5)保護。
有鑑於川普任內和北約的劍拔弩張,美國國會已在去年12月通過法律,防止任何美國總統在未經參議院或國會法案的同意下退出北約。然而,不只美國在「未雨綢繆」,歐洲也為川普可能回鍋嚴陣以待。歐洲領袖正在和美國議員、商界代表和智庫接觸試圖影響川普陣營,強調歐洲正在增加國防支出,而且保護歐洲將可以向中國展現美國實力。
根據華盛頓郵報(Washington Post)報導,為因應俄羅斯併吞烏克蘭克里米亞半島(Crimean Peninsula),北約在2014年訂下目標,要求成員國的國防支出在GDP占比要達到2%。截至2023年,大多數與俄羅斯地理上最接近的國家─例如波蘭和芬蘭,以及美國和英國等主要軍事大國都已達到這項指標。至於法國的支出占比為1.9%、德國則為1.65%。
川普不給搭便車 歐洲要自己來
德國總理蕭茲(Olaf Scholz)表示,「我們歐洲人現在和將來都必須更加關心我們自己的安全」,這麼做是為了自己而非川普。北約祕書長史托騰伯格(Jens Stoltenberg)則指出,北約31個盟國今年將有18國達到軍費占GDP2%以上的承諾,並強調從韓戰到阿富汗戰爭,北約盟邦軍隊都與美軍並肩作戰,911事件後的反恐戰爭更是北約首度動用公約第五條執行聯合防衛。
史托騰伯格援引美國對中國的憂心指出,北約強大不只對歐洲重要,對美國也有利,因為北約擁有超過30個盟邦,是世上其他強權所沒有的同盟規模,美國越關切中國,北約的團結壯大就越加重要。美國占世界GDP的25%,和北約盟國一起的話將占世界GDP的50%、以及世界軍力的50%。「因此只要我們站在一起,我們就安全」。
事實上,川普確實已經成功地引起歐洲的注意。即使沒有正式退出北約,在川普可能的第二次任期中也將改變跨大西洋的關係。「卡托研究所」(Cato Institute)專家羅根(Justin Logan)說,川普聽起來確實像個收保護費的黑手黨老大,但這場辯論具有背後深義,因為有禮貌的建制派也曾提出相同的抱怨,但或許需要粗魯的川普版本,才能引起歐洲的注意。
黑手黨版本警告 歐洲聽進去了
部份中間右翼專家認為,歐洲已足夠富裕來抵禦俄羅斯可能構成的任何威脅,美國在歐洲的廣泛存在不再合理,特別是在美國面臨來自中國的緊迫挑戰之際。支持川普的保守派智庫「美國復興中心」(Center for Renewing America)專家麥特拉(Sumantra Maitra)認為,一旦川普重回白宮,這次他們將做好準備,讓更多和「美國優先」理念一致的人進入政府部門。
數十年來,美國兩黨幾乎一致支持北約,但也對歐洲在軍事上搭美國便車感到不滿,這種意見分歧甚至可以追溯到1959年,當時美國總統艾森豪(Dwight D. Eisenhower)就曾抱怨,北約盟國幾乎要「把山姆大叔當成傻瓜了」。如今,隨著非傳統風格的川普可能再度主導美國政策,歐洲恐怕沒有選擇的餘地,必須正視這項大西洋兩岸長期以來的爭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