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烏戰爭從2022年開打,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終於在4月26日跟烏克蘭總統澤倫斯基通電話,並稱中方將派特別代表團,協助解決衝突,盡快止戰停火。事實上,習近平進行這項通話的時機點被認為是經過精心計算,也反映出中方的利益考量與烏中關係的不穩定。
習稱對話是唯一出路
自俄羅斯去年2月入侵烏克蘭後,中國在戰爭1週年時公布了一項12點立場聲明,但習近平在3月跟俄國總統蒲亭(Vladimir Putin)會面之後,卻一點動靜也沒有,就在各界對習近平跟烏克蘭總統澤倫斯基(Volodymyr Zelenskiy)通話的期望降低之際,習近平終於在4月26日撥打了這通電話。
澤倫斯基表示,他跟習近平「進行了一次長時間且有意義的通話。我相信這通電話,以及烏克蘭駐中國大使的委派,將有助於推動我們的雙邊關係發展。」
中國官媒央視26日報導,習近平在電話中告訴澤倫斯基「對話及協商」是這場戰爭中的「唯一出路」,並稱中國始終站在和平的那一邊,核心立場是促進和談。
中國要當負責任大國
習近平在未點名任何國家的情況下說,「中國不是烏克蘭危機的製造者,也不是當事方。作為聯合國安理會常任理事國和負責任大國,我們既不會隔岸觀火,也不會拱火澆油,更不干趁機牟利的事。」
他還告訴澤倫斯基,中國將派特別代表前往烏克蘭等國,與各方深入協商,解決烏克蘭危機,並稱中方已向烏克蘭提供人道救援,願意繼續協助。
儘管習近平終於展開行動,並有意推動雙方停火談和,但北京在這場衝突的立場讓人懷疑,習近平至今仍未譴責俄羅斯的入侵,包括在這通電話。
習近平(左)和澤倫斯基(右)26日進行通話。(合成圖)
烏中兩國領袖上次通話是在去年1月。當時兩人慶祝烏中建交30週年,並稱讚雙方「政治互信深化」及兩國人民的「深厚友誼」。不到2個月後,中國最親近盟邦之一的俄國,侵略了烏克蘭。
中國直接介入衝突將難脫身
隨著北京與莫斯科陣線更加清晰,烏克蘭對中國的期望本已逐步幻滅。烏克蘭對習近平關於這場戰爭的模糊藍圖一直半信半疑,因習近平顯然更靠向俄國,他的國防部長李尚福甚至稱讚發動這場戰爭的蒲亭「促進世界和平」。
然而,習近平希望將自己塑造成一名政治家,並將中國當作美國以外的替代權力中心。他除了在近期接待了一群歐洲高官,包括法國總統馬克宏(Emmanuel Macron)及非洲跟拉丁美洲領袖,並協助沙烏地阿拉伯跟伊朗恢復邦交外,更思考要領導推動俄烏談判,勢必得跟澤倫斯基對話,但這通電話現在撥通,分析家認為,或許習近平認為他在傳播自己的和平藍圖中已獲得足夠好處,畢竟直接介入可能無法脫身,並得承擔失敗風險。
烏克蘭戰後對中或有利益
習近平現在才跟澤倫斯基對話,也反映出兩國關係在戰爭之際的不穩定狀態。在戰前兩國貿易及文化交流一直在增長,但戰爭開始後,烏克蘭已意識到北京對支持烏克蘭表現出的勉強,並擔心中國實際上可能軍援俄羅斯。
另一方面,中國與澤倫斯基對話可能是希望提升一個負責任強國的理想形象。中國在地緣政治上,包括在南海與台海情勢方面,都被視為是不負責任的挑釁者。
還有一項現實是,烏克蘭作為一個受到攻擊的國家,對中國的經濟吸引力看來已不同以往。南京大學國際關係教授朱鋒說,「今日的烏克蘭仍在戰爭中,中國在那裡的投資已被炸掉了,我們不知道烏克蘭未來將會如何。」不過,也有分析家認為,習近平或許也著眼於戰後烏克蘭重建的利益。
中國解方雷聲大雨點小
儘管中國是俄羅斯的重要夥伴,調解立場備受質疑,但烏克蘭仍試圖爭取中國支持,並承認中國可能是唯一對俄國具影響力的國家。澤倫斯基多次提到中國曾聲明尊重領土完整。他也表示,「我真的很想相信」中國不會軍援俄羅斯。
與烏克蘭的這通電話,反映出習近平在這場戰爭中的利益與風險考量,但從中國提出和平方案雷聲大雨點小,以及習近平始終未把蒲亭的侵略行動稱為侵略來看,這通電話對解決這場戰爭的實際助益,很難讓人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