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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律賓大選另類競爭 小馬可仕在假訊息戰獲勝

  • 時間:2022-03-29 15:05
  • 新聞引據:採訪、法新社
  • 撰稿編輯:楊明娟
菲律賓大選另類競爭 小馬可仕在假訊息戰獲勝
菲律賓總統候選人小馬可仕(Ferdinand Marcos Junior)2022年大選民調一馬當先。(資料照片/中央社)

菲律賓總統大選將在5月9日登場。菲律賓社群媒體因支持候選人小馬可仕(Ferdinand Marcos Junior)而大爆發,藉由大規模錯誤訊息運動,美化馬可仕家族並抹黑其頭號競爭對手,在大選中取得有利地位。

美化成功 小馬可仕支持度大幅領先

菲律賓總統大選選戰正如火如荼進行。根據民意調查,已故獨裁者馬可仕(Ferdinand Marcos)的兒子小馬可仕,支持度大幅領先其它候選人。

但調查發現,小馬可仕陣營利用社群媒體來宣傳並美化家族形象;社群平台也開始出現假訊息,否認馬可仕過去在戒嚴期間侵害人權的行為。

菲律賓人是社群媒體的重度使用者。在選戰期間,虛假和誤導性聲明充斥於臉書(Facebook)、YouTube、抖音(TikTok)和推特(Twitter)。

小馬可仕已預料將在大選中獲得壓倒性勝利。馬可仕家族在1986年恥辱式的逃離總統府,在經過數十年、砸大錢的努力後,重返馬拉坎南宮(Malacanang)已進入了最後階段。

批評者和反對者指控,小馬可仕和他的支持者,試圖把馬可仕20年統治描繪成和平與繁榮的黃金時代,粉飾侵犯人權和掠奪國庫的罪行。

重塑家族形象的努力似乎已成功轉化為選票,獲得許多年輕選民以及那些懷念馬可仕時代選民的支持。

今年25歲的康特拉塔(Al Contrata)是在獨裁者馬可仕被推翻後10年多年才出生。臉書上關於馬可仕的貼文,已說服他將把票投給小馬可仕。

與2016年杜特蒂相同 正面聲量勝對手

他說,「我了解到馬可仕總統時期建造的基礎設施。從那時起,我對他的看法是正面的」,「我認為也許小馬可仕可以延續他父親已起頭的工作」。康特拉塔是一名送貨司機,在2016年總統大選,他的票是投給了杜特蒂(Rodrigo Duterte)。

法新社的事實查核小組(Fact Check)和菲律賓事實查核聯盟「Tsek.ph」的分析顯示,與選舉相關的錯誤訊息,主要集中在兩位領先的總統候選人,分別是小馬可仕和現任副總統羅貝多(Leni Robredo)。

但「Tsek.ph」指出,「數據顯示,羅貝多的負面訊息佔多數,而小馬可仕則享有壓倒性的正面訊息」。這個現象讓人想起2016年大選時,有關杜特蒂及其對手的大量貼文。這些貼文被認為是杜特蒂能勝選的關鍵之一。

根據菲律賓民調機構「亞洲脈動研究」(Pulse Asia Research),羅貝多的支持度落後小馬可仕達45個百分點。

小馬可仕的支持主要來自其家族在北部的大本營,以及與副總統候選人、第一千金薩拉(Sara Duterte)的結盟。

但社群媒體的影響力是關鍵。

其中一個主要戰場是臉書,這是菲律賓最受歡迎的社群平台,7,600萬網路用戶大部份都使用臉書。

長期培養網軍 收割成效

小馬可仕在2016年的副總統選舉中,以些微的差距敗給羅貝多。自此之後,親小馬可仕的頁面持續發布各種面向的錯誤訊息,從選舉舞弊、家族財富,到他父親統治期間經濟成就等不一而足。

在被法新社揭穿的數十則關於馬可仕家族的不實訊息中,有一種流傳的說法是,馬可仕家族的龐大家產,是來自於他擔任律師期間、客戶所支付的大批黃金。

法新社也核實了數十個關於羅貝多的不實或誤導訊息,其中包括篡改的照片和影片,目的是把她描繪成愚蠢、對選民不友善,甚至是一名共產主義者。

馬尼拉的德拉薩爾大學(De La Salle University)政治學者阿基勒斯(Cleve Arguelles)表示,「其他競選活動很難與小馬可仕的網路機器競爭,因為這已經發展了6年」,「他們真的很努力的在主導這些空間,早就開始投資網路大軍以及建立網路社群,如今已經開始收割利益」。

無法確定有多少頁面是由真正的支持者,或候選人自己創建的。

今年1月,推特暫停了300多個據稱與小馬可仕支持者有關的帳號。推特表示,這些帳號違反了關於操縱和垃圾郵件的規定。

塑造為受害者 選民同情

小馬可仕則否認利用網軍。他在3月21日播出的「One PH」頻道訪問中,指控事實查核者有時存在「自己的設定」,編造了歸咎於他的論述,「對我來說,我才是假新聞的受害者,因為關於我的很多事情都是不實的」。

馬可仕家族成員經常宣稱自己是假訊息的受害者,聲稱受到主流媒體的不公平對待,這與美國前總統川普的說法似曾相識。

但這種說法的確獲得部份選民的共鳴。例如在馬尼拉銷售進口化妝品和香水的尼爾森.施(Nelson Sy)就表示,在看到小馬可仕被「攻擊」後,自己成為他的「狂熱支持者」。

麻薩諸塞大學(University of Massachusetts)及哈佛大學(Harvard University)假訊息研究學者科珀斯(Jonathan Corpus Ong)說,小馬可仕的社群媒體實力是恢復其家族品牌的「長期投資成果」。

在獨裁者馬可仕於1989年去世後,其家族回到家鄉,開始了他們的政治東山再起,在與過去保持切割的情況下,如願當選公職。

打擊假訊息 社群平台可以做更多

菲律賓媒體曾報導,馬可仕家族聘請英國政治諮詢公司「劍橋分析」(Cambridge Analytica),負責美化家族品牌。但馬可仕家族否認。「劍橋分析」是臉書過去10年數據醜聞的中心角色,如今已解散。

為了打擊錯誤訊息,臉書表示,正與選舉委員會合作,「讓人們連結正確的選舉訊息」,並支持事實查核活動和投資教育計畫。

但獲得諾貝爾和平獎的新聞工作者、也是新聞網站「Rappler」共同創辦人瑞薩(Maria Ressa)表示,在協助消除謊言方面,臉書可以做得更多。

她說,「如果沒有事實的完整性,就不可能有選舉的完整性」,「如果他們讓事實存在爭議,本質上就是在毀滅這個國家」。

瑞薩表示,若社群平台再不及時採取有效行動,歷史與民主將受到惡意假訊息一點一滴的凌遲,走向崩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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