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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口減少與老化衝擊 歐洲經濟隱憂

  • 時間:2024-02-26 11:00
  • 新聞引據:採訪、路透社
  • 撰稿編輯:楊明娟
人口減少與老化衝擊 歐洲經濟隱憂
研究指出,自2008年以來,歐洲各國生育率普遍停止上升、部分甚至反轉走低。(示意圖/Luma Pimentel/Unsplash)

人口快速老化及低生育率讓歐洲面臨人口危機,經濟學家擔心未來將打擊歐洲經濟成長、加重各國財政負擔。

接受人口老齡化的經濟現實

人口老化、看重休閒多過賺錢以及保障勞權等原因,早已使歐洲經濟走下坡。

德國馬克斯普朗克人口研究中心(Max Planck Institute for Demographic Research, MPIDR)指出,自2008年以來,歐洲各國生育率普遍停止上升、部分甚至反轉走低。歐盟統計局(Eurostat)數據顯示,如果沒有移民,歐洲人口早就出現負成長。歐洲人口結構危機,已成既定事實。

對於法國總統馬克宏(Emmanuel Macron)來說,更多的嬰兒對保持法國的民族活力,至關重要。至於義大利總理梅洛尼(Georgia Meloni)則是把鼓勵更多婦女生育,列為最優先要務。

但是,人口統計學家和經濟學家表示,歐洲試圖提高萎靡不振出生率的努力,並沒有達到目標,敦促各國重新思考,包括改變策略,來接受和擁抱人口老齡化的經濟現實。

波蘭華沙大學勞動力市場和家庭動態副教授馬蒂西亞克(Anna Matysiak)指出,多年來中歐的生育政策表現不佳。提高生育率,非常非常的困難。

在過去10年中,歐洲的生育率一直停滯在每名婦女生育1.5個孩子左右,雖然高於東亞的低點,但遠低於維持人口水準所需的2.1。

家庭政策支撐 出生率仍不振

馬蒂西亞克和其他專家認為,在可預見的未來,這個比率極不可能實現。

歐洲各國政府已經在基本福利基礎上花費了數十億歐元,包括挹注資金於支持兒童的措施,從對兒童的直接現金獎勵,到對大家庭的稅收減免、帶薪育兒假和兒童福利等。

但即使是像法國和捷克這樣的國家,在過去幾年中生育率相對較高,大約為1.8,現在也出現了下降。

西班牙馬德里大學家庭社會學、人口學和不平等學教授塞茲(Marta Seiz)表示,住房成本飆升和工作缺乏保障等因素,與西班牙的生育率有關。西班牙生育率為1.19,是歐洲第二低,僅高於馬爾他(Malta)。

塞茲指出,「人們想要孩子,希望早點生孩子,但由於結構性原因,無法做到這一點」。

更深層次的文化轉變

這種經濟拮据無處不在。但也有證據顯示,對父母身份的更深層次文化態度,發生了轉變。

以挪威為例,這是一個富裕的國家,擁有強大的家庭支持系統和工作保障,但到2022年,生育率已從2009年的2,驟降至1.41,是有記錄以來的最低水準。

經濟合作暨發展組織(Organization for Economic Cooperation and Development, OECD)在2023年提出報告,分析生育率下降的原因,包括性別角色的變化、對關注職業生涯,以及社群媒體放大了不安全感等。

芬蘭人口統計學家羅特基爾奇(Anna Rotkirch)在評估芬蘭生育率下降的調查中,提到了這種深刻的文化變化。許多年輕人在為人父母和其他目標之間做了根本的權衡,「這直接涉及到令人嚮往、愉快和有吸引力的人生道路和生活方式,以及更廣泛的價值觀和理想」,「在這種新形勢下,沒有人真正知道什麼樣的家庭政策能促進生育」。

延長職場壽命 拆解人口定時炸彈

這令人擔憂,歐洲是否將陷入可怕的「人口定時炸彈」:老齡化、社會萎縮、無法維持養老金供應、長期勞動力短缺,沒有人照顧老人等。

專家表示,這取決於歐洲經濟體能否利用一些槓桿來適應人口老化和人口減少的問題。

不過,倫敦帝國理工學院(Imperial College London)經濟學家邁爾斯(David Miles)駁斥「定時炸彈」的警告。他表示,如果能夠維持人均產出,將可以避免。

邁爾斯說,「目前,65歲是停止工作的年齡,這種邏輯存在著深刻的缺陷」。在歐洲以服務業為主導的經濟體中,更長的預期壽命和勞力工作普遍減少,使人們有可能在勞動力市場停留更長的時間。

但提高退休年齡,在政治上仍是毒藥。例如,去年反對馬克宏年金改革計畫的抗議活動,就是證明。但自2000年以來,已開發經濟體勞工離開工作力市場的年齡,一直在緩慢但穩定上升。

發掘婦女潛力

增加婦女獲得工作的機會,可以帶來更多好處。歐洲女性在勞動力市場中的比例大約為69%,比男性低11%,這意味著有很高的開發潛力。

OECD社會政策部門高級經濟學家阿德瑪(Willem Adema)指出,「這可以從額外的經濟資源中獲得…遠端辦公和其他靈活的安排,是協助更多女性就業的方式」。

此外,歐洲也可以輸入更多的工作力。儘管有反移民言論,但歐洲已依賴大約1,000萬非歐盟勞工,對於解決特定工作力短缺的問題,至關重要。

雖然對自動化和人工智慧可以帶來經濟成長的預測,仍遭到質疑,但這至少提供了提高生產力的空間。

羅特基爾奇強調,必需要有家庭政策來支持準父母,但他仍呼籲就如何解決低生育率問題,進行更廣泛的辯論,僅靠傳統的家庭政策,無法解決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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