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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果之王當籌碼 中國對東南亞打榴槤外交

  • 時間:2023-07-26 13:00
  • 新聞引據:採訪、美國之音、SCMP,VnExpress
  • 撰稿編輯:吳寧康
水果之王當籌碼 中國對東南亞打榴槤外交
水果之王榴槤。(資料照片/CNA)

榴槤在東南亞國家素有「水果之王」的美譽,不過,這個許多人喜愛的水果如今正在中國和東南亞的外交上扮演要角,成為北京加強和東南亞國家協會(ASEAN)關係、並在地緣政治緊張中擴大影響力的一項籌碼。

水果之王助攻中國榴槤外交

中國是世界最大的榴槤消費國之一,有「水果之王」美譽的榴槤廣受中國人民喜愛。不過,過去長期以泰國新鮮榴槤、和馬來西亞冷凍榴槤為主的中國市場,隨著北京在2022年開放越南新鮮榴槤進口、並在今年菲律賓總統小馬可仕(Ferdinand Marcos Jr.)的國是訪問中,對菲律賓榴槤敞開雙臂之後,榴槤在中國已經增添了幾許政治的味道。

自從「區域全面經濟夥伴協定」(RCEP)生效以來,已有越來越多的東協農產品進入中國市場。以榴槤來說,根據中國海關總署統計,中國2023年第一季進口了9.1萬噸的新鮮榴槤,同比成長154.3%。泰國中央銀行(Bank of Thailand)估計,未來5年,中國的人均榴蓮消費量,每年將增加1公斤,將使中國的榴蓮需求暴增100萬噸。

巨大市場吸引榴槤國家競逐

長期以來,泰國一直是這個快速成長市場的絕對受益者,因為中國只允許進口泰國的新鮮榴槤,至於較小的高端市場份額,則由馬來西亞的冷凍榴槤佔有。直到2022年9月,北京批准越南榴槤進口才打破這個壟斷。根據越南快訊(VnExpress)指出,榴蓮在今年前5個月打敗連續10年榜首的火龍果,成為越南最大的水果出口項目,就是拜中國市場所賜。

繼越南之後,中國海關在今年1月開始同意從菲律賓進口新鮮榴槤。目前,泰國、馬來西亞、越南和菲律賓都是中國榴蓮的主要供應國。中國一帶一路倡議、和區域全面經濟夥伴協定的雙管齊下,可望使得榴蓮對中國的出口呈現指數型成長,主要出口國紛紛加緊搶占中國市場。隨著中國持續穩坐東協的最大貿易夥伴地位,榴槤顯然是雙邊關係中的貿易尖兵。

美味榴槤外交化更具影響力

然而,就在東南亞國家爭相競逐中國市場之際,美味的榴槤可能武器化,讓這些出口國頭懸大刀的隱憂也開始油然而生。而北京當局在美中關係緊張之際,從2022年起高舉開放市場大旗、吸引更多東南亞國家榴槤進口的策略,也被稱為中國的「榴槤外交」。

以泰國為例,泰國的金枕頭榴槤(Monthong)已成為中泰關係最重要的農產品,中國是佔泰國榴槤年度出口量91%的巨大市場,泰國經濟無法和中國的全球貿易影響力脫鉤。泰國商業新聞(Thailand Business News)報導,泰國央行建議尋求新的出口市場;而泰國工業聯合會(Federation of Thai Industries)也強調,需要採取平衡的外交政策,來維持與美國和中國的關係,並尋求包括波斯灣合作理事會(Gulf Cooperation Council)等其他新的貿易夥伴。

相較於長期佔主導地位的泰國,去年才打開中國市場的越南,更是重視這項發展。南華早報(SCMP)報導,越南傅爾布萊特大學(Fulbright University Vietnam)專家阮成忠(Nguyen Thanh Trung)認為,榴槤出口中國,對越南是件大事,這並非因為榴蓮是高價值的出口水果,而是因為這標示著中國巨大市場正在向更多越南農產品招手,而且是透過官方管道、而不是非正式的邊界貿易。

南海爭議和美中緊張是干擾

北京大學外國語學院東南亞系助理教授謝侃侃表示,榴槤是一種可以代表東南亞身份的水果,因此,榴蓮貿易具有更多的文化和象徵意義。有鑑於越南和菲律賓都和中國有著南海主權爭議,一旦北京決定透過貿易懲罰,他們可能會很脆弱。事實上,任何對單一市場的過度依賴,都會讓整個產業變得非常易受傷害。

菲律賓外交服務研究所(Foreign Service Institute)前分析家安德里亞・克洛伊・黃(Andrea Chloe Wong)表示,菲律賓榴槤可能在雙邊關係中被賦予政治象徵,被中國當作籌碼,因為北京過去就曾拿菲律賓香蕉開刀。在中菲2012年的黃岩島(Scarborough Shoal)對峙期間,在關係最緊張時,中方曾祭出嚴格管控,限制從菲律賓進口的香蕉,聲稱這些香蕉含有粉介殼蟲。

專家認為,東南亞國家榴槤貿易的潛力越高,意味著一旦政治關係惡化,這種更密切的接觸,可能成為中國巨大的籌碼來源。因為榴槤雖然在中國大受歡迎,但並非不可或缺的原物料或糧食,隨時可以在必要時斬斷需求。但是對廣大的東南亞榴槤農民和出口商來說,這將造成難以估計的損失。就如同中國在2020年和澳洲關係降溫時,澳洲龍蝦、紅酒等商品都遭受牽連,淪為無辜的犧牲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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